但以理书第八章-《每日研经丛书》
但以理书第八章-《每日研经丛书》
但以理书第八章
世代的转变(八1-2)
(一)
这一章记载在‘伯沙撒王在位第三年’,有异象现临到但以理,并且说:‘是在先前所见的异象之后’。这两点皆暗示要去回顾第七章,说明这两章原来是一起。然而这两章确有明显的差异,这种情形至少部分向读者暗示其意义,即表示在作者这方面有一个显著的‘时代的转变’。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甲)第一是这位作者,他从二章四节下半部起,一直就以亚兰文讲述他自己,从现在起他改用希伯来文来描述。关于这件事,有人提出几种解释,例如,他在这时候使用‘分别为圣的言语’,对于他将要发出的宣告给予更大的权威,或者说,改变言语标志写作方面的转变。不管是什么理由,其写作的质素,在形式、体裁、以及形像表达各方面,皆有显著的转化。散文变成更呆板和人为加工,而其中的意义,有时可能被另一位作者加插进去的文笔,弄得不能连贯;这一切皆因为经文的意思暗晦难明,使它的意义不太清楚。
我们记得,言语是传扬真理的一个重要的工具,说话是‘口语的讯号’传达意义,有时清楚,有时令人听不明白。除了言语以外,当然也有其它的工具与表号传达真理与意义。例如,凯勒.海伦(HelenKeller),她既盲,又聋、又哑,她的言语就是用手触摸。贝多芬,他拙于言辞与写作,他所使用的言语就是音乐。不过,在大多数人来说,乃是用说话──口述的或书面写出来的──的言语,作为表达思想及内心的最好的工具。言语依它的性质,当然有它的领悟力与表达力限制。俄利根在他所著的原则(Origen, DePrincipiis)一书中说:‘有某些事物,它的意义不能用人类的任何话语来完全透露,但是藉看简单的领悟力,却远胜于任何适当的语言。’希伯来文、亚兰文、希腊文,皆是书写圣经时所用的‘神圣的言语’。他们之所以被称为‘神圣的’,并不是因为他们比别种言语更善于表达,或者在灵性上更容易令人领悟,乃是因为上帝藉看这些言语,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向一些特别的民族讲话,并且藉看‘道成了肉身’(‘道’英文为word,即语言──译者注)使祂自己到处为人所认识(约一14)。
(乙)第二个值得注意的特色,乃是从第八章开始,就把从第一至六章中想像的故事体,改变为描述异象的经验,在形式与内容方面,与第七章多少有点相似。异象与梦语,好像说话一样,也能够作为传达真理的工具,以传达个人与上帝的意思。启示文学的作者,好像在他们以前的先知一样,看见上帝启示心思与旨意。‘在(属于上帝的)那种族类之中,一位敬虔的、深深敬畏上帝之人,在他全心全意的专注于上帝的时候,他就比我们所看到的更多,他听到我们所听不到的,他对上帝的领悟,正如他自己所宣称的,是立即的,也是直觉的’(高禄美A.Guillaume)。对这样的人来说,异梦和异象就不单单是出于人的活泼的想像,或是从潜意识进入他脑膜上的一幅图画。这是上帝的透露,是从上帝本身所得的直接启示,而且只有上帝能把这种启示解释清楚。
第八至十二章主要说明的异梦与异象,从作者的观点来说,是关注周围列国和他们的统治者近期的历史,一直到作者本身的时代之事件。注意力集中于安提阿哥.以皮法尼身上,尤其在他亵渎耶路撒冷圣殿,和预言圣殿要恢复敬拜。这里所记载的事件,皆无误地指向将来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末期近了,上帝的子民快要获得拯救,并且很快的会引进上帝的国度。
(二)
在这个异象要被记录时,但以理觉得他自己身在书珊城,就是波斯帝国冬季的首都,也是波斯诸王的住所,以坚强的保垒而闻名于古时的城市(尼一1;斯一2,5;二3,5)。这个店珊也是波斯权力的中心。她在‘乌莱河边’(也有人读作‘乌莱城门’),那一定是靠近牢固的书珊城的正统的古代之尤乃乌土地方(Eulaeus),在波斯帝国最好的部分以栏。
有人认为在但以理得见这个异象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在书珊城中。所以有一个传说,说但以理的坟墓葬在那里,从第六世纪起,就有不少人前往那个地方参拜古迹,到现在仍然是游客云集的地方。不过,一种更可能的解释,就是但以理本人虽然在巴比伦,他却有一个异象,在那个异象中看见自己在书珊城,有如以西结经验的一般,圣灵将他带到迦巴鲁河边的提勒亚毕地方(结三12;八3;四十1以下)。
就是在这个特别的地方,周围有许多看不见的帝国的形迹,但以理看见这个强大的国家倾倒,并且看见上帝之国的必然得胜。书珊城的权力与宏伟,绝不能与上帝的伟大及荣耀相比。这是对每一个时代的属上帝之百姓的一句及时的话语!
公绵羊与公山羊(八3-8)
(一)
这几节之中的动物的预表,不像第七章那样的太过奇怪,而它的意义,也清楚明显得多。公绵羊代表玛代波斯帝国,而公山羊则代表希腊帝国,这两国后来发生冲突,希腊彻底的打败了波斯。这两只动物在旧约常常出现,作为权力的象征(请看:结卅四17;卅九18;亚十3)。在这一段经文中提到它们,可能是受到东方的星相学所影响。波斯是属于绵羊座星座(在波斯王的头盔上,有一个金质的绵羊之头徽);叙利亚则属于公山羊座(希腊拥有他的西流基帝国的大部分)。
我们知道这公绵羊有两个大角,后长的那个角比先前的更大。这是指波斯在玛代以后兴起,但比玛代帝国更为强大。这公绵羊从书珊都城出发,‘往西、往北、往南抵触’,这正如波斯帝国向外采取军事行动一样。没有能抵挡他的侵略的力量的,由于他侵略别国,更加增他的狂傲(4节)。
就在这个时候,从西方出现一只公山羊,在他的两眼当中,有一个非常的角。这个异象以后解释清楚(请看:八21),就是指亚力山大大帝为首的希腊帝国。有如在他以前波斯王古列(赛四十一3),亚力山大征服列国之快速,真可称是脚不沾尘。公山羊要去灭绝公绵羊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亚力山大的确给予波斯的最
但是骄傲再一次在败坏之先。这只公山羊头上的大角折断了──亚力山大的势力正当如日方中的时候(在主前三二三年)突然去世──这时就有‘另外的四个角’取代了他──这代表亚力山大帝国被分为四个部分:马其顿,小亚西亚,叙利亚和埃及。
(二)
希登把这种情形,比拟作报纸上的漫画。或出于有意或带暗指,它说明三件事,其中的真理,在作者初写但以理书的时候和现在,都是一样的有价值。
(甲)按照末世的接近,上帝的国度快要来临的见解,许多国家的兴亡,以及
(乙)就在这短短的几节经文之中,有两次提到‘自高自大’,这是灾祸的前奏,也是在这整卷书之中,不断重现的主题。首先是波斯人,然后是亚力山大,再后是安提阿哥(我们在以后会研究他)──他们皆以为自己了不起而睥睨当世,其结果,皆受到上帝的处罚。自高自大就是恣意骄傲的表现;一个自高自大的人,就是否认上帝的统治,不要上帝作王,因此必使他自己受到审判。
(丙)伟大的文化与文明对人类的贡献,不是按照他们的明显的成就,乃是按照上帝永远的目的来衡量(见七19-28的注释──强大的帝国何竟倾倒)。很少有文明对人类的造益,比亚力山大大帝在短短的时间内所带来的更大。希腊文的广传,希腊思想的深入人心,希腊帝国建立了许多的大城市,以及‘文明的世界’终于接受了希腊的文化──这一切和许多没有提到的,皆给予人类无限的好处,并且从那个时代以后,使整个的世界获得难以估计的丰盛。
就是这种文化和这种文明带给人类各种的好处,但仍然要受上帝的审判,这是一种有益的想法。伟大的帝国所带来的福祉,并没有被受他们所征服,而领受那些福乐的国家,看为纯粹的祝福。一个国家的真正价值,并不按照版图的大小,或财富的多少,或文化,或军事力量来衡量,乃是按照公义,表现公平,尊严以及人性自由来权衡。当审判的时候,藉来临的国度的要求,地上所有的君王和他们的王朝,皆要站受谴责。
小角的拓展(八9-12)
(一)
小角。作者现在谈到他的异象之要点──这‘小角’向周围拓展,这小角显然指声名狼藉的安提阿哥.以皮法尼。上一节所提到的‘四个非常的角’或国度,并没有特别表示关注,只有在第九节提到四角之中,有一角(那可能是叙利亚,代表西流基王朝)长出一个小角。它虽然小,却‘渐渐成为强大’,向南、向东,‘向荣美之地’伸展,这当然指安提阿哥的侵略埃及,帕提亚,以及巴勒斯坦本地。
彼此连接的经节可能有些含混,内文可能有些不清楚;但整个的意思是相当清楚的。
(二)
天军。安提阿哥攻击地上的国家,尽皆顺利以后,现在注目于攻击天上的权势。圣经告诉我们,他‘高及天象’,这句话是指‘天上的众星宿’而言。
(甲)这里所提的天上的众星这件事,使我们想起在古代有些国家,一直有好几个世纪,都流行敬拜天上的星宿,他们相信天上的星宿运行,控制人类的命运。例如,在古代的巴比伦,他们就认为天上的光体,尤其是七大行星,他们会影响并决定世上各国的事务──这种信仰令许多人迷,他们每天所阅读的,并不是圣经,而是畅销的印刷品之中的星座表专栏。
(乙)在一般人的想像中,这些天上的星宿不是别的,乃是神祇,和在异教崇拜之中著名的偶像。这些安提阿哥攻击的星座,并将之抛落在地上,一定是指他对国内各类异教和崇拜的攻击。这种看法在本书十一章卅六节以下,以及玛喀比传上卷一章四十一节以下皆获得证实,证明异教徒被迫而放弃他们的律法,并且对他的诏令表示默认。
(丙)在第十和十一节中强调人的狂傲。他的任意胡作妄为,导致他攻击上天本身。他称自己为‘神藉他显现’(这是以皮法尼这个名字的意思),还不能满足,并且还不能容忍有别的神和他对抗,要把一切的神都践踏在脚下。他这样行,很像以赛亚书所描写的一名巴比伦王,他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上帝众星以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十四13,14)。他攻击异教的假神还不满足,竟敢来攻击那位唯一的又真又活的上帝,‘天军之君’。
(三)
天军之君。在但以理书这一段所翻成的‘君’这个字,在别处则指天使天军之类(请看:十13,20;十二1)。如果这种译法是这一段的意思的话,那就是指天使长,例如十章廿一节说他是大君米迦勒。不过,大多数的注释家皆认为这一词是指上帝本身。这种说法似乎获得全部经文的支持,它的上下文中描述安提阿哥要攻击敬拜上帝之人,以及在耶路撒冷的圣殿行宗教仪式之人,就是献祭之人。在十一与十二节清楚的说明三个实例。
(甲)我们得知安提阿哥除掉
(乙)除此以外,他还劫掠圣殿。他在两方面这样行──他废除圣所中‘存放圣器皿的地方’(或‘圣坛’),就是祭坛,并且设立一个偶像的祭坛来亵渎圣所。
在次经玛喀比传上卷四章三十八节以下,记载安提阿哥劫掠圣殿之事,那里描述犹大和他的兄弟们,在打败仇敌以后,去洁净圣殿的情形:‘但见圣殿荒凉,祭坛芜秽,各门被烧毁,院内的小树如丛林,又像山上的草木,祭司的房室也都坍塌。’
因为十二节希伯来文令人难明和语意不能确定,所以对安提阿哥亵渎圣所与祭坛的确实的性质,颇为隐晦。但它的意义似乎是说,安提阿哥就在圣所的祭坛那里,设立一个‘罪过’,污秽了祭坛。这种说法在以下的经文之中获得证实,本书八13;九27;十一31与十二11,那些地方皆称之为‘可憎的’。曾有过争论──使得看法更清楚──安提阿哥在原来向耶和华献燔祭的祭坛顶上,再建造一个给外邦的异教之神献祭的祭坛,他们在那里给宙斯神献祭(参看:八13-14注释──几时才应验呢──痛苦的呼声,九25-27的注释──还有一个七)。不管它实际的情形是怎样,耶和华的圣所总是被彻底的污秽了,所以后来,犹大.玛喀比的家族决定重行奉献圣殿的时候,他们毁了安提阿哥所设立的这所祭坛,在这殿的山上安放石头;等待先知来到,再规定如何办理(请看:玛喀比传上卷四章四十六节)。
有人认为,圣殿的这样被亵渎,‘在但以理书的作者看起来,那就不单单是耶路撒冷城中的一所大厦的被沾污;而且也包括住在城中的圣民受到污辱’,他们被那班人践踏而劫掠(拉可克Andre'Lacocque)。不管意义如何,在新约中,对上帝的圣殿,有一个比较用石头造成的更深的意义。而这一座圣殿不是别的,乃是用上帝的百姓本身所造成的(林前三16以下),是用‘活石’所造成的(彼前二5)。这个圣所将会遭受到攻击、劫掠和亵渎,但其警告是:‘若有人毁坏上帝的殿,上帝必要毁坏那人,因为上帝的殿是圣的,这殿就是你们’(林前三17)。上帝的百姓虽然要与祂一同受苦,但是到了末日,祂必定要为他们伸冤。
(丙)安提阿哥毁坏了‘真理’。这并不是指使君王提出疑问的一种抽象的概念,这乃是藉上帝的启示,并记载在神圣的律法书(妥拉)中的宗教信仰和实际(关于这方面的详细情形,请看:一1-2的注释──打倒了,却不至死亡)。以色列人给男婴行割礼,阅读律法书献上各样的祭礼,并且谨守节期──违背禁律的皆要被判死刑。但是安提阿哥下令,强迫虔诚的犹太人吃猪肉,献礼仪认为是不洁净的牲畜,并且‘教导他们种种不洁和亵渎的事,使他们成为凶恶顽梗的民’,(玛喀比传上卷一章四十五节)。律法书被没收,仇敌如果发现,就将它撕碎焚毁。‘若侦查出藏有约书的,和遵守律法的,不论是谁,必按王的命令立刻斩首’(玛喀比传上,一章五十六节)。次经还告诉我们,有许多人刚毅不屈‘宁死不愿沾染污秽……以致使众民同遭杀戮。这诚然是以色列民的大劫数’(玛喀比传上,一章六十三节)。
这里所讲的是一个灾难的故事,在犹太人的会堂与基督教会的历史上维持甚长。犹太人和基督教同属于‘名字记在生命册上’的,在维护‘真理’的时候,一再的表现出同样的虔诚与英勇,正如圣经中所记载的,而圣经对他们,正是上帝的话。
我们得知那小角所预表的安提阿哥,虽然‘任意而行,无不顺利’。但是在以后的经文告诉我们,上帝对他的疯狂的背逆,早已加了一个限制,也要使祂的百姓受苦的日子早日终结。
几时才应验呢──痛苦的呼声(八13-14)
但以理书的作者和他那个时代继续对上帝忠心的犹太人,渴望他们所经历的苦难的日子能早日结束。他们要等到几时,才看见上帝为祂的百姓伸冤,并且把仇敌亵渎祂的圣殿与祭坛,予以更正呢?这是从犹太人和许多圣贤发出来的心声;要求从被压迫者手中获得释放,能恢复人类的公平,有敬拜、事奉上帝的权利,而不受任何干预。
这个异象给予以色列百姓所求的以保证。不久,而且很快地,安提阿哥就要受到报应;被压迫的以色列人即将获得释放,圣殿以及其中的各种礼仪,也要恢复。
(一)
这个保证是在但以理所见的异象之中,从两位‘圣者’或天使的谈话之中所听到的。这种情形使我们记起在撒迦利亚书一章十二节以下,也记载耶和华的使者所发的同样问题:‘你不施怜悯,要到几时呢?’在那里也给予类似的保证,在但以理书的这一段之中,则是一位圣者问另一位这个关键性的问题,这种情形要等到几时──除掉常献的燔祭,‘和施行毁坏的罪过’以及‘将圣所与军旅践踏的异象’,要到几时才应验呢?
最后的这个词,按照它的上下文,就像天上的天军,或犹太人的军队,或在圣殿里的事奉,有几种不同的解释。把它和圣所连在一起,就从原文译成‘贱踏’。
不过,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这里所用的‘施行毁坏的罪过’这一词,相当于十一章卅一节与十二章十一节的‘那行毁坏可憎的’(在希伯来文是shiqqutsshomem),而在新约的马太福音廿四章十五节,与马可十三章十四节,两处重行提起‘那行毁坏可憎的’这句话。我们从这句话大概会察出作者使用叙利亚文的‘巴力.沙曼’神(BaalShamen,即天上的主宰的意思),这个名字在希腊文则称为‘宙斯.奥林匹欧斯’(ZeusOlympios 就是说他是奥林匹安、或天上的宙斯神的意思),安提阿哥相信他自己就是这种神的显现。(译者注,希伯来文的,‘行毁坏可憎’,恰与叔利亚文的‘沙曼’神之音相近。)安提阿哥在耶路撒冷敬拜上帝的圣殿中,叫人向这种假神敬拜,(请比照玛喀比比传下卷六章二节)并且在‘向耶和华献祭的祭坛顶上’,设立宙斯神的祭坛以及崇拜的表号(请看玛喀比传上卷一章五十四,五十九节)。敬虔的犹太人把‘巴力’这个名字改为‘西克斯’(shiqquts,是‘可憎’之意);‘沙曼’(Shamem)改为‘休门’(Shamen,是‘行毁坏’之意),这样便把‘巴力.沙曼’(神),用一种轻侮的戏谑语,改变为‘行毁坏可憎的’。
这实在是一个可憎的事,它玷污了祭坛上的每一块石头(参见八9-12注释──小角的拓展)。在更为近代有一件事令犹太人同样悲愤激动的,就是他们在伦敦犹太人的坟场墓碑土,许多地方被人用卍万字旗号涂污。(译者注,这是迫害犹太人的德国国社党,就是纳粹党的徽号。)这件事对他们,以及对于在安提阿哥时代的他们的祖先来说,他们所见的,都是一种淫秽的污辱,是羞辱上帝之事。
不单是侮辱他们,还被认为是一种亵渎上帝的预谋行动,可以和早几年在印度的维罗里庙宇(HinduTemple)所发生的事相比。那时的回教徒与印度教徒皆‘剑拔弩张’的彼此相对。许多人残忍与报复行动,无所不用具极。但最难容忍的事发生在回教徒在印度教庙宇的范围以内,杀了一头圣牛,以亵渎印度教的神圣地方,因而引起两派教徒的彼此残杀。从那个时候起直到现在,这座印度庙仍然荒凉空置,而维罗里这地方也变成──
有一道桥却没有河流,
有一个要塞却无兵驻守,
有一座庙宇却没有神。
(二)
然而,在设立巴力.沙曼的祭坛这件事上,我们必须说,安提阿哥可能并没有存心想叫人敬拜一个新的神,以代替犹太人所敬拜的上帝。对他来说,以及对于在耶路撒冷希腊化的犹太人,巴力.沙曼、宙斯.奥林匹欧斯,以及犹太人所敬拜的天上的上帝(拉七12;但二18),皆是一样,而用不同地区的名字而已。但是,对于上帝忠心的犹太人来说,这种行动的危险太显然了,他们必须尽全力以抵抗。他们的祖先在进入上帝应许他们的迦南地以后,也面对同样的危险,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他们曾面对以拜巴力代替敬拜上帝的试探。现在,在安提阿哥的统治之下,也面对同样的危险与试探,面对异教的敬拜之渗透,以及外邦神的污秽。对安提阿哥以及希腊化的犹太人来说,在巴力.沙曼与天上的上帝之间,没有拣选的余地。无论怎样,名字是同一个!但是对但以理书的作者来说,安提阿哥王的这种行动,就是一个严重的罪行,是他们必须不惜付任何代价以抗拒的。
有一件意外的事件,可以说明同样问题也会在今天教会的宣教工作中出现。一个人敬拜印度教中的婆罗门,另一个人敬拜回教所称的真神阿拉,而另一个人则敬拜基督教的上帝。他们都可能争辩,大家皆是敬拜这同一位上帝。但是我们知道,这些不同的名称,就表示我们对这位神的极不相同的理解。困难发生在当一个人由另一种信仰,初初归信主耶稣的时候,把他过去信仰的异教观念带进来,并将之加在基督教的上帝的形象之上,把它们混合了。什么时候把异教的信仰、吸收到基督教的信仰之中,就会变成为危险的混合主义:什么时候与异教的理想握手言和,就变成与不信之人联合;又在什么时候容忍,就变成出卖。
这一类的问题,常常不容易回答,然而,对但以理书的作者来说,他那时的这个特别问题的答案,倒是非常清楚而毫不含糊的:把巴力.沙曼假神的祭坛,放在天上的真神的祭坛之上,就是一种可憎之事;他们绝对不能容忍!
几时才应验呢──持定盼望(八13-14)(续)
对于但以理书的这位作者,这个重要的问题乃是,上帝要容忍这种情形到几时为止呢?同样的问题以前也曾问过,有许多诗人(诗六3;八十4;九十13)、和先知(赛六11;哈二6)都曾发出这同一个问题,并且在后期的启示文学之中,变成一个公众的呼吁(以斯拉续篇下卷六章五十九节;启六10)。上帝的百姓所受的苦难,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这个问题不单是疾痛的呼吁,并且有更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同时持定一种盼望,相信上帝很快就要来帮助和极救他们。
启示文学的作者在这方面与旧约的先知,有很多的地方相同,虽然他们所传出来的信息方式不一样,但他们所表明的盼望却是一样的。就连他们传道的方法,也不至于与通常所提出的有太大的差异。有时确有一点区别,例如,预言是讲出来(那就是针对当时的环境而发言),而启示文学则‘预告’(那就是对未来的时代发言)。这种说法虽有一点道理,但是对意义仍须要加以斟酌,因为预言有时一样的讲述未来的事,正如把当时的事讲出来;而启示文学既是要预言也要预告,这几节经文就是这种情形,因为这书的写作背景,虽然是波斯王国的时候,却使读者感到古代的一个预言,现在即将应验,本书作者就针对他当前的那种情势,宣布一个盼望的信息,他和他的读者们皆会因此得到所需要的。作者表面上以直述的预言方式,实际上是讲明,以色列人在安提阿哥手下所受的苦难,很快的就要成为过去,上帝的百姓也会再一次在这个圣所敬拜祂,不受任何的限制或阻碍。
(四)
但是但以理书的作者最低限度在这一方面,与旧约的先知不同。他对于‘要到几时(才应验)呢’?这个问题,自己提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就在当日就作出答覆!对于数字与度量,在启示文学之中大致上是非常的显明,并且有时叫人对这数字的本身苦加思索,而且在历史方面寻找解释;人多相信未来的事件,早已在事先决定,并且只对蒙上帝拣选的少数人,在事先透露。
但以理书的作者,是在他所描述的大灾难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写这几节经文的。他对于一句一般性的保证不能满意,他预告那灾难时期的终结。他怎样能讲出这个精确的日期,我们则不知道。这可能是出于他自己对时事的注意,或者是一种预先警告的结果,或者纯粹是出于猜测!他这种预测,不管是出于什么方法,他总把它当作一种启示领受,并且以一种信心的行动,把它宣告出来。他说,这灾祸还要再有‘二千三百个晚上和早晨’,就是一千一百五十日,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安提阿哥继续不准以色列人献早晚的祭。实际上,他这种预言虽未言中却也差不远,因为在玛喀比传上卷一章五十四、五十九节所记,外邦的祭坛是在主前一六七年十二月建成,而在玛喀比传下卷四章五十二、五十九节,说那是整整在三年以后,在主前一六四年十二月,将那个祭坛除去。这由建立至拆毁之间的一千一百五十日,被人领会的‘三载半’或者如七章二十五节所说的年数,略为少一点。(参见七19-28的注释──强大的帝国何竟倾倒)有人认为要按照各章写作的先后时间来解释,第八章可能在第七章以后一点时间写成,或者说七章廿五节预言的起点,早于八章十四节。这里对数字的精确性,看得不如上帝给他们的保证重要,上帝向他们保证,就在不久的将来,要使他们所受的苦难结束。
(五)
在但以理书后的许多的启示文学里,我们见到一种几乎魔于年代和巨大数字的兴趣,应用来预测‘末期’。他们把古代的预言用数码、周期以及数字模型,解释他们相信的将来那个大日会丝毫无误的出现。但当那一日来到,而又过去,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他们就把那解释或重行解释,再次用一种新的计算方法,来作另一番的解释,并且也产生一种新的盼望。犹太人后期的拉比最轻看这种‘计算末日来临’,他们就这样称呼那些人,他们之中有一位拉比约西(Jose)更这样说,‘凡根据推算,而宣告弥赛亚来临的日期之人,就使他自己在将来(弥赛亚的国度里)无分’。不过,自从玛喀比的时代以来,许多人都继续根据预言的数字,推算弥赛亚来临的日期,并且有人狂热的了迷。
我们回想在福音书之中,主耶稣对那些寻求末世来临的‘神迹’(可八12),也有严厉的责备,祂也不要人对于祂再来,与世界末日、时辰,作过多的思索去预测它几时来到(可十三32)。祂说:‘上帝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人也不得说,看哪,在这里,看哪;在那里,因为上帝的国就在你们心里’(路七20,21)。
主耶稣虽发出这些警告,仍然有些人花费许多的时间和心智,来计算时间与日期,专门研究对末世的预言和预兆。关于这方面,主耶稣说只有天父上帝一位知道(太廿四36),使用经文作为深入寻找之线索,想确定时间,不单单不理会主耶稣的警告,并且也没有认真的注意上帝在过去历史中的工作,反而把人和国家看成棋局中的棋子,他的命运从起初便已经决定了。
这不是主耶稣论末世的方法,也不应当成为祂的门徒的方法。上帝的国度来临的‘兆头’,不是凭藉惊人的凭证,超自然的预测,或是暗喻的算术;乃是藉祷告、查考圣经,在教会之中与基督徒团契交通,藉使这事成就的主基督的应许和祂的永远旨意。
加百列:上帝的仆人(八15-19)
圣经告诉我们,但以理对他所见的异象感到迷惘,他很想明白这异象的意思。突然之间,有一位是天使的样式,‘形状像人的’站在他的面前。这里所用的希伯来文的‘人’字,是"geber",它代表加百列(Gabriel)这名的前一部分,是‘属上帝之人’的意思。这一位没有说明身分的人,可能就是加百列本人,有一个神秘的声音,用这个名字呼叫他,使我们获得对这个名字的解释。
(一)
我们已经看到,(参见七15-18的注释──圣徒与天使)在希腊化的时代;人相信天使以及灵界人物这件事,在犹太教之中有了一般性的发展,所以早在写但以理书的时候,便已经有极多的天使之传说。在经文中说,在上帝面前侍立的天使‘有万万’(七10;参考启五11)。而且,天使按他们的职事及‘其它的阶级’,由上往下排列,有如一大军一样。属于官长级的天使,要担负特别的任务。所以他们‘在耶和华面前昼夜不停的事奉’,守上帝的宝座;他们在上帝与人之间作为传达者为人类代求;他们把上帝隐藏旨意的奥秘告诉人,并且引导人行走义路。
还有些高级的天使,现在采用‘守望者’或‘守望的圣者’(四16-18的注释──看哪,一棵大树),这些名称说明他们特别的职事。最高级的有七位天使长(另一种传统说共有四位),他们的名字是:乌利尔(Uriel),拉斐耳(Raphael),拉吉尔(Raguel),米迦勒(Michael),沙拉奇(Saraqel),加百利(Gabriel),和拉米尔(Remiel)。七的数字可能反映巴比伦人的影响,他们所信的五大行星,加上太阳与月亮。
但是某些意义还有进一步的发展;这是在希伯来的文学中,初次见到有几位天使以个人的名字出现。而十六节所提到的加百列,的确是圣经中第一次见到的,在九章廿一节再一次提到他,而在路加一章十九与廿六节这两处,又见到他向人报信。在犹太人的启示文学以诺书以及在那个时代的犹太人其他著作之中,也见到他的名字。
在旧约与新约之间,逐步的演进,说出天使长的名字这件事,对我们了解天使(灵界)在上帝与人之间,担当中间人的角色这个认识是重要的。我们在旧约读到‘在上帝面前的使者’,他在上帝与人之间作用好像中保,实际地就等同上帝本身。然而,一旦天使或天使长的名字被知道以后,他就得到一个位格,与上帝本身不同的身分,他就变成上帝的一位代表,在实际的意义上,并不是中保。天使作上帝的代表,而不是中保的这种功能,在加拉太书三章十九节以下有所说明,那里谈到以色列人的一个传统,说上帝在西乃山所颁赐的律法,不是直接由上帝赐给以色列人,乃是经由天使(中保)之手,所以那律法缺少赐生命之道的荣光。与此相比,这可能是指主耶稣,祂既然是远胜于众天使(来一4),并且又是‘上帝与人之间的,唯一的中保’(提前二5)。这实在是希伯来书的主题,这一卷书信介绍主耶稣是新约的唯一中保,因为祂是‘上帝荣耀所发的光辉;是上帝本体的真像’,祂所承受的名‘比天使的名更尊贵’(来一3,4)
(二)
加百列站在但以理的身旁,使他大感不安,他就‘惊慌俯伏在地’(参见十1-9注释──另一个异象)。人见到天使会有这样的反应,在旧约之中是常有的事。人在上帝面前,或在祂的天使的面前,看见之人会惊讶得目瞪口呆,或者会不知如何是好(创十七3;出三6;士十三20)。所以在新约时代也是一样,使徒约翰在拔摩海岛见到这位‘人子’的时候,俯伏在祂脚前,好像死了一般(启一17);或者当彼得、雅各与约翰,面对那位荣耀的主的时候,‘就俯伏在地,极其害怕’(太十七6)。就在他们对主耶稣的脸面‘明亮,衣裳洁白如光’深感害怕的时候,他们的敬畏程度,有如人在永生的上帝面前敬拜时所体会到的一样。或者我们想到路加的故事,当彼得依从耶稣的话,打到满网的鱼的时候。圣经告诉我们,彼得俯伏在耶稣脚前,大感惊奇,但是他在这一次印象最深的,并不是主耶稣的荣耀的显现,而是祂的道德的特质,那是天使所无法比拟的。他深深地认识自己是一个罪人,所以对主说:“主阿,离开我,我是个罪人”(路五8)。把天使描述为‘圣者’,但有一位比众天使更加神圣的,我们在祂面前,只有俯伏敬拜,献上敬畏的赞美。
但以理既然俯伏在地,他在这位天使面前就面伏在地‘沉睡’。这不是一种安静的沉睡,使他身体稍得休息,这个词表明像进入梦幻境地一般的睡了,在别处经文有的说,人在领受上帝藉异象或异梦的启示时,会有这样的情形。在但以理书之中,有好几次的记载,说这一类的经验,对他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影响:(七28)他心中甚是惊惶,(八27)使他病了数日,或者(十16)说,他大大愁苦,毫无力气,或(十15)哑口无声,或者像这里所说,他昏迷不醒(八18;十9)。这一类的反应在心理上是精确无误的,著者很容易把这些事当自己的实际经验的一种反映。
这一类的心醉神迷的经验,在基督徒献身的见证人的历史上,有其地位。例如,使徒保罗(林后十二2)与斯理.约翰就是例子。现代的许多灵恩派团体,在生活和敬拜方面,也有这类的见证。但是,像加百列天使长所显示,属上帝之人的地位,不在于他的脸面,只在于他的双足,加百列摸他,扶他站起来,他就‘起来办理王的事务’(八27)。
末后的定期(八15-19)(续)
(一)
加百列藉在十七节的宣告,关乎‘末后的异象’,引进解释但以理所见的异象。‘末后’这一词,在旧约的先知书之中出现多次,皆表示上帝将要对以色列人施行审判。而更常指对压迫以色列人的外邦民族施行审判。我们在后期的先知书中,见到‘在那末后的日子’一词,表明同样的盼望。人所要正视的,并不是说那是历史的结局,乃是说那是历史的一个纪元的结束,而另一个平安昌盛的黄金时代的开始。它的背景在实质上,总是受时间和历史支配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在那里,上帝要作王治理全地,有时和祂的受膏者,有时单单是祂自己。
自从但以理那个时代开始,许多启示文学的作者都喜欢采用一个主题来描述。在这班作者和两约之间的犹太人之中,有一种热切期盼的情绪,这也反映在新约中。上帝所应许的‘末后’,即将要临到他们。他们不久就要见到历史的大结局,以及上帝的国度来临。
必须承认他们的推测,要比他们对将要发生的大事之实际的描述还要仔细而准确。他们使我们想起一个骑脚踏车的小学生,他迷了路之后来到一个路牌那里。他的算术很好,虽然能讲出他走了多远,但是他的阅读能力很差,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到的地方!启示文学的作者,虽然能把‘距离’那末世的时间,预测得非常精确,但是他们对那种大事的‘研究’,却常常不够清楚也不前后一致。
这些论到‘末世’与将要来临的国度的启示文学,所描绘的图画,在形式上实在是千变万化的。有些只简单标志一个历史性纪元的末了,和一个新红元的开始。另一些则认为它标志时间的本身的结束,即人所共知的历史的终结,把属于物质的宇宙卷起来,而引进一个无限的永生、去到比这个临时性的世界好得多的世界。还有些人认为它要把人领进一个纯粹是临时性的,在地上建立的国度──就是‘千禧年’的国度──接进到天堂永久的国度里。有时‘末世’也包括用军事力量,打败以色列人的仇敌。而另一些时候,这个末世是采取宇宙性大争战的形式,黑暗的势力在战争之后将被光明的势力锁住,而撒但的全军要被上帝的天军消灭。
而且,在这些说法中,这个‘末世’即将来临。从支持这说法的古代作者之有利观点来看,当然‘末世’是很遥远的。但是从实际的作者和他的读者来说,这末世已在门口了。所以对于因认识安提阿哥.以皮法尼所带来的危机,以及他对待犹太人的残忍,而早已期望‘末世’来临的但以理书之作者来说,对末世的看法也是一样。安提阿哥已经恶贯满盈,他很快就要被彻底的摔倒。他的被毁灭,将标志以色列人受迫害、被辖制的长篇历史之终结。上帝的百姓将要胜过一切的仇敌,并在获得他们公义的赏赐之时候;也就是以色列民族的生命,将开始一个新纪元之时候,这个日子快要来到。这个新纪元会见到引进一个在地上的、普世性的国度,以色列人在这个国度之中,会永远享受上帝的丰富的赐福(参见七13-14注释──人子:与将临的国度)。
(二)
在十七节,加百列宣布但以理所见的异象,是关乎‘末世后’。后来,他在十九节复述先前所宣布的,但是在这一次他指‘恼怒临完必有的事’,或者‘恼怒的后一段时间’。在旧约中,‘恼怒’这个词,几乎必然是用来指‘上帝的恼怒’,说明上帝对违犯祂的道德律之作恶的人,所要施行的审判。
但是在这里,但以理是指当上帝恼怒祂自己的百姓的一段时间,祂将他们交付仇敌手中,使他们受仇敌的压制。这正如上帝在古时曾使用亚述,作为祂手中的怒气的棍,祂手中恼恨的杖(赛十5),现在祂为同样的目的,使用安提阿哥,以管教祂的百姓。不过,也正如祂对亚述加以限制,不让他随意刑罚以色列人(赛十25),所以祂现在叫以色列人在安提阿哥手下的受苦,也有一个决定了而快要终止的结局。(关于从‘弥赛亚的仇敌’,或是‘末世的兆头’,来看上帝的‘恼怒’的演变,请看十二1-4的注释──解释疑难事)。
一切的事皆在上帝的控制之中。安提阿哥虽然强盛,并且凡事顺利一直到底;但是他的终结必要来到。这一段经文使我们想起,可能但以理书的作者自己是从哈巴谷书的预言,看到上帝的应许是非常的真实,上帝说:‘因为这默示有一定的日期,快要应验,并不虚谎,虽然迟延,还要等候,因为必然临到,不再迟延’(哈二3)。这临到以色列人的,上帝的‘大怒’(参看玛喀比传上卷一章六十四节),就要来到,以色列人快要进入上帝应许的国度。
这篇信息带强烈的信念,相信上帝是管理全地的主宰。安提阿哥的残忍与邪恶,不能越过上帝的控制;他们的所以能够任意而行,只因上帝许可他们那样行而已;他们要清楚知道,这结局──就是安提阿哥的结局──必然快要来到。
先知与启示文学的作者皆一样的深信,上帝以祂的无限的权能与智慧,甚至能使人的忿怒,成全祂的赞美(诗七十六10),即使那些人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可能拒绝上帝,并且亵渎祂的圣名,祂仍然能使用人和列国,来达成祂的圣洁的目的。他们能继续存留,只因祂许可的旨意。祂已定了他们的结局,祂却不会让义人灭亡。
安提阿哥.以皮法尼的形像(八20-25)
现在我们来看加百列对但以理的异象之解释。很清楚,他并不特别留意公绵羊有双角,代表玛代、波斯帝国,或者‘多毛的’公山羊在它两眼之中有一个大角,代表希腊帝国和亚力山大大帝,或者四个别的角,代表他的四个继承人,或接续亚力山大统治的戴阿多奇(Diadochi),虽然他不像亚力山大那样的成功。加百列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特别的角色,而且是唯一的──安提阿哥.以皮法尼,在他身上现在既用黑暗的,又有光明的色彩。
(一)
他的出现标志人类邪恶的高,这时违法(不如说是‘违法者’)达到他们的顶点。他是一个面孔傲慢之人,是属于厚颜无耻的妓女之一类(箴七13)。他懂得谜语──但不是交际场合多变的戏语。这句话表示他精于政治上的权术欺骗别人,一口两舌,口是心非,或者像有人认为,照他的解释(当作)是上帝的奥秘。他大有能力,能够毁灭,肃清政治上的对手(‘有能力的’)以及对上帝忠心的犹太人(‘圣民’)。他以为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能用权术成就心中的诡计。他事先没有发丝毫的警告,就阴谋对待以色列民,当他派总税务司亚波罗牛斯抵达耶路撒冷的时候,他假意说些甜言蜜语,以致大家都不怀疑,他忽然用全力积极攻城,杀死了以色列许多人(请参看:玛喀比比传上卷一章廿九节以下;下卷五章廿三至廿六节)。他又准备好站起来,攻击上帝本身(‘
这名能干、别人难以预测,狂傲、诡诈之人的描绘,启示文学的许多其它作者,以及史学家约瑟夫,与但以理书的作者一样,皆有提到他的资料,证实他是这样的人,下面是比文(EdwynBevan)将各方面资料所作的归结:
他是一个疯狂冲动和精神紧张的人……他以平易近人的民主样式,以他习惯的戏谑,喜爱戏剧上客串票友等类,来欺骗他的朝廷,他有一个时期,把安提阿(Antioch)当作罗马城(Rome),他穿起一名罗马小官营造司(aedile)的服装亲自坐在市场上,裁判当天的小争执……凡有妨碍他旨意的,他必要打倒:如果在他的心里激起报仇的情绪,他必不罢休,穷追猛打……他能够设计出害人的阴谋……他是一个良好的外交家……‘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绝对的健全,这种不定时出现的精神错乱,有时能掌握极大的权力,也能特别的狡猾。我们知道一般善于戏谑之人,把他的姓由‘以皮法尼’(是神显现的意思),改为‘以皮抹泥’(Epimanes是‘狂人’的意思)。在他的早死以前,似乎曾有过精神错乱的病症。
(二)
把安提阿哥与‘末世’和‘世界末日的兆头’(见前面的注释──末后的定期)放在一起来讨论,对于相信以后会有敌基督兴起,他在世界末日会在地上出现,并且与上帝交战,这件事是非常的重要。‘敌基督’这个名词,虽然首先用在基督教的著作之中,但是这个名词所表达的意思,却在很早以前,两约之间的启示文学中,以不同的面目出现。这个名词最早用于圣经的意义,是用之于但以理书的这一段,这里把安提阿哥.以皮法尼当作就是敌基督,我们看到,他的败亡就要标志‘末世’。安德烈(H. T.Andrews)说:‘敌基督的形像,就是安提阿哥形像的特别放大,在未来的银幕上,会变本加厉的出现。’
有人认为,这一幅图画的起源,可能追溯到远古的时代,地是空虚混沌时,神话中的一个妖怪(旧约的读者对天地初创之情形会熟悉),现在则变成具体化和历史化,所以在启示文学的时代,他就被认定为居于特别的历史性的人物,就是安提阿哥。我们对犹太人把安提阿哥看为罪恶的化身,或者说,将来到了时候,敌基督的角色会由他传给另一个专制
不过,在别处的一些经文之中,并没有把敌基督真的描写成一个人物的形像,乃将他描写成撒但的形像,称为彼列(Beliar),他是罪恶的化身,他在世界的末日,连同他的犯罪的天使,皆要被上帝杀灭。上帝的弥赛亚要和他争战,并且从他的权势之下,拯救属上帝的忠心子民(但之约书五章十节);他要被‘扔在火湖里,直到永远’(犹大之约书廿五章三节);他要行许多神迹,并且要欺骗许多人,但是上帝要将他烧毁(西婆神谕,三章六十三节以下)。
在基督徒的时代,在启示录中,继续使用属于撒但的形像,作敌基督的题旨,例如,那里说,在天上与天使长米迦勒争战的大龙(十二7),就是相当于鬼王彼列的一个形像。从大龙得到权柄的兽(十三1以下),就是空中掌权的撒但在地上相应部分,也等于但以理书所描写的小角。我们已经看到,他就代表安提阿哥。有人认为这只兽不是别人正是尼禄该撒,这个名字按字母有数字上的意义,它的总数是六百六十六,正如启示录所说‘兽的数目’(十三18)。
自从那时以后的许多世代,许多基督徒都把压迫和逼害他们之人,认作敌基督者,出现在祂二次降临前夕。这样把从尼禄到希特勒这条长的
认定敌基督者占去反复无常的和易于轻信的时间。并且注意到其本身,不可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将之撇开,因为敌基督者,不管他用不用这个名称,总代表一种实际反对所有的基督徒皆在内的势力。这种势力就是保罗在他的书信中所描述的,在宇宙中出现的‘执政掌权的’,不单单从恶人身上会看出他的邪恶影响力,并且也在机构、民族、国家之中见到,那些有份于犯同样的罪,有同样的幻想自以为可以像上帝一样。
在安提阿哥时代的犹太人,好像在尼禄时代的基督徒一样,想‘分辨兆头’,并且想认出个别的显著人物是敌基督者,是真神的仇敌。现代的基督徒也应当自己去研究‘这时候的神迹’,不是藉神秘的预测,或是幻想的推算,或是从圣经以外发现秘传的意义:乃是要认识这些邪恶的势力现在在宇宙之中以种种不同的方式运行,我们要与全能的上帝同工,加入祂的队伍,打败他们。面对以多种方式与面目出现的敌基督,我们基督徒得到保证,藉耶稣的受死与复活,以及祂应许要再来,罪恶必然有一个终结,而主耶稣的良善、公义而真实的国度,也必然要在地上建立。
封住这异象(八26-27)
(一)
加百列向但以理保证,他所见的异象,不单单是比喻,并且是他可以真正倚靠的。这当然是但以理书的作者本人想叫读者清楚明白的信息,他指出安提阿哥的即将成为过去,并且说‘结束’会很快的来到。他用一种文学笔调,使人更注意这一点,这种笔调在这一类的启示文学的书中非常普遍──他使用从古代预测的方法,向读者讲出他的信息;这信息在过去一直被隐藏,初次向人说明。在巴比伦王伯沙撒时代的但以理,奉命把他所看见的‘封住’,直到异象真正来到,就是作者现在生活的安提阿哥的时代。他所见的异象之情形,以及对异象的解释,现在启示出来,其本身就是末日临近的清楚的兆头。
(二)
在这卷书的后面,给这位见异象者的说明就更为明显。天使长吩咐但以理封住他所看见所听见的隐藏在书里的异象(十二4)。就启示文学来说,上帝在古时藉异象或异梦,将祂的启示赐给配领受之人,而将之藏在秘密的书卷中,到了末世才向上帝子民之中的‘智慧人’显明的这一种想法,是一种惯见的现象。
据说爱色尼教派的犹太人很注重神圣的书籍,他们在阅读以前要发誓,绝不将书中的秘密内容向别人透露。在库穆兰立约者(QumranCovenanters)也保存了神圣的书卷,有时是秘密的著作,他们将那些书保存到上帝使万事终结的时候。
在新旧两约之间的启示文学,除但以理书以外,还有两个显著的传统,与他们所敬重的两位过去的人物有关连。在那种传统之中,这种‘秘密书卷’的想法颇为流行。第一个就是与以诺的名字有关连的,这个名字在好几卷著作之中都重点提到,这些书就是我们所知道的以诺一书。例如,在那卷书八十二章一节,以诺给他的儿子玛土撒拉的信中说:‘保存你从你父亲手中所得的这些书,(好使)你将它传给世上的(以后)世代’。以诺一书与以斯拉(又称为第二位摩西)的名字相连属,他得蒙上帝的启示,不单单把二十四卷圣经笔录出来,给众人阅读,并且也有七十卷──这当然是指启示文学的作品──要保守秘密,直到适当的时间,才传给民中的智慧人(参看:以斯拉续编下卷十四章五节以下)。
(三)
在这些‘秘密的’启示文学的著作之中,所有的启示,皆依照一种基本的方式。他们使用古代的一位先知的名字──像以诺,摩西,亚伯拉罕,或以斯拉,或但以理──他们按照广大的历史范围,预言直到实际作者本身的时代,在‘预测适当’的时候,接就宣布末世临近了。
现在的读者太容易作出结论,认为这一类冒用别人的名字之著作,以及这一种特别的‘秘密’隐藏的书卷,不太能够欺骗最初的读者了(参看本书的绪论──假名)。但是这是对这类作者的精神的误解,并且把作者的现代观念,当作古代的观念,以为这是他们从来不会想到占有的‘版权’。他们这样写的目的并不是欺骗读者,乃是强调上帝的神圣目的,在长期的历史中一直都占优势,所以在未来的日子也会得胜,并且会达到他的目的。读者一定会明白他们所写的,所指的。除此以外,这是在安提阿哥的一触即发的动乱时代,以及后来的玛喀比争取独立,和再后的罗马总督统治的时代的一种便利的著书方法。这一班作者能够用过去发展的眼光,来写预测他们的仇敌之命运,是一种有益的举动,而且他们所写的,只有加入他们当中的成员才能明白。
这种体裁的著作,不单单是一种文学上的策略,因为这一类启示文学的作者,占在长期传统的地位,追溯到过往的历史,用以诺、摩西、以斯拉,以及其它人士的名字,想到他们对属灵世界的真知灼见,与他们对未来的秘密知识,写出来才有份量。我们知道,犹太人之中的启示文学,开始盛行于主前第二世纪,但他的根源要追溯到更远的口授的传统,并且多靠更早时代书写下来的资料(例如:结卅八至卅九章:亚一至八章及九至十四章;珥三章;赛廿四至廿七章)。启示文学的作者承受了这种悠长的传统,所以能将他们的秘密知识,带‘古代’的权威传出来,虽然所写的实际话语,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手笔,并且所预指出来的事件,也是他们自己那个时代的事件。
(四)
艾理奥(T. S.Eliot)说:传统乃是更新,而不是重复。既然是这样,它不单单在犹太教,也在基督教之中,无论是以口述或是以笔录的方式留传下来,都担当一个重要的角色。它对我们与对启示文学的作者一样的真实,那就是说我们所有的传统习俗,皆是从古人领受的。我们多亏前人领受祖先的智慧,把古代的真理再传送给后代的人,这种真理由我们本身的经验而更加充实。目前的经验无论它是怎样的重要,都不能与过去的启示分割。这两项合在一起,形成神圣的传统,上帝使用它,藉圣灵,继续的光照记载下来的圣经的话,向我们说明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之中,上帝的显著旨意,并丝毫无误指向那将来的‘末世’。
(对于在二十七节所记的,但以理见到这异象以后,对他身体的影响,请看:八15-19的注释──末后的定期。对于他‘不明白’他所见的这件事,请读者准备阅读以下几章,尤其是对十一章的详细注释。)──《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