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书第21章查经资料
以赛亚书第廿一章
以赛亚书第廿一章
ii. 神谕第二系列:长夜与黎明(二十一~二十三)
请参阅十三至二十七章的前言,书版第138~140页。第一系列的神谕(十三~二十章),特色为欢愉的乐观主义。世上强权都臣服于神的话之下,而祂的话中充满了荣耀的应许。但第二系列的神谕却完全不同。虽然每一则神谕的主题都可由内容清楚看出,然而标题却十分费解,给人一种神秘感,甚至让人觉得整个系列带有不祥的兆头。事实上,灭亡与黑暗的感受的确遍及全文。
这一系列的开头,是一个很恐怖的异象,令以赛亚畏缩(二十一1~10);接下来有一个声音从黑暗中喊出,且得到回答,应许将不再有黑暗(二十一11~12);底下讲到亚拉伯各族在旷野,缺乏供应(二十一13~17),接下来谈到耶路撒冷犯了不可赦免的罪(二十二14)。在隧道另一端的亮光,为论推罗的神谕(二十三18),长久以来的物质主义变为与众分享,彻头彻尾的世俗主义变成归神为圣。前面曾建议(十三至二十七章注释的前言,书版139页),这些费解的标题是以赛亚的笔法,以表达他已经离开当代人眼前可见的光景,正瞻望未来。若是如此,历史就不会是一则愈来愈美好的故事。反向的,神的审判愈来愈严厉,世上问题不得解决,神的子民依旧受尽屈辱。虽然如此,在黑暗中仍有一道道黎明之光照射进来。
a. 海旁旷野:巴比伦原则(二十一1~10)
根据第9节,这第一则神谕是预言巴比伦的倾倒,但是指哪一次倾倒?最配合以赛亚异象的,是主前六八九年该城被西拿基立拿下的那一次。这个异象中的残忍与那次最相配,因为西拿基立记载说,他将全城充满尸首,至于「城中的神只,我的百姓用手将其摔碎」。建筑物被火焚烧,又用「大量的水浇在废墟之上」,作为最后夸功的表现。66
这样的残暴虽然非常恐怖,却有其理由。在亚述帝国中,巴比伦是最不听话的一个单位。有两次(主前722~710年与705~702年),米罗达巴拉但率领巴比伦脱离亚述的统治,甚至成为亚述在米所波大米权势的威胁。在三十八章中我们将看见,他前来拉拢犹大,以图兴风作浪。这一则神谕很可能是以赛亚想劝犹大不要加入巴比伦反亚述同盟的努力。就像十九1~15的神谕是针对与埃及结盟的问题,此处亦可能是针对与米罗达巴拉但和巴比伦的事而言。谁愿意向一个会毁灭的国求力量呢?
这首诗动力十足,非常吻合以赛亚的笔调,不过,由于它是诗,就必须从「字里行间」来推敲其意。先知看到一幅图画,一阵又一阵的旋风横扫过死海边的旷野地(1节),向他宣告危险将至(1节);他彷佛听见米罗达巴拉但的使者向希西家说:亚述仍像从前一样诡诈(2节),可是以拦与玛代已经预备作战,中止亚述所带来的一切痛苦(2cd节)。以赛亚回到自己的不祥预感(3、4节)。他当然期望看见亚述权势的黄昏(
不过,如果这则神谕可以视为约于主前七○五年针对当时的状况而发,那么,以赛亚为什么不在标题上指明与米罗达巴拉但有关?为何要用神秘的论海旁旷野一语(1节)?或许因为,起初他讲神谕时,是针对三十九1以下所记载的使团,但放在这里,目的则更广;他「似乎是借用这些事,来刻划属世之城随时可能倾倒的情形,这是末后时代祸哉的开始,在神施行拯救之前。」67这些神谕将当时的巴比伦(十三1)变成此一神秘标题背后的城市(二十一1),最后又变成二十四10「拆毁的城」,代表人类不要神,想自组世界的努力所遭的可怕后果。以赛亚在摸索前进时,看到历史总是重现巴比伦原则:人类一直想在世上建立大一统的权势(如:创十一1~9),以围护自己的安全。但不要神而妄想建立世界秩序的努力,注定会失败。
这则神谕的结构为 A1-B1-C-B2-A2。
1~2a. 以赛亚得到了一个异象(A1)。论海旁旷野的默示是费解的标题,最可能的解释为68这是以赛亚得到异象的地点。或许他带全家去渡假,回来报告说,天气非常不好,风暴一个接一个(这种假想是否太过「普通」?)。而当他追忆这一连串的旋风时,它们却彷佛在告诉他,「有东西将从旷野出来」。NIV 加上侵略者(和合加「仇敌」)来解释,但以赛亚只是写「它来了」──不知名之物更具恐怖感,何况它是「从旷野、从可怕之地」而来(申八15)。
2b~d. (B1)背叛的(和合:诡诈的)……:「背叛的背叛,毁灭的毁灭」原来是指亚述的一段话(见三十三1),因此很适合米罗达巴拉但的使团采用:亚述永远不会改变,我们必需采取行动。此处的上下文既脱离了当时的情况,就可以指世上纲纪崩溃的现象:人不得信赖,财产不受尊重。以拦:如果这则神谕应当解释为主前五三九年巴比伦为玛代与波斯人所夺,这里提到以拦便难以说明,因为到了第七世纪末,以拦已经不再为强权。可是在米罗达巴拉但的时候,若以拦和玛代武装起来,在外交上便能组成极强的势力。在此一命令语的背后,我们彷佛可以听见这些使者正在夸口,说他们只要一开口,以拦和玛代就会拿起武器来。我使:米罗达巴拉但认为自己是当时终止亚述压迫的答案;这句话是假想的,代表过去所有想要作拯救者的心声。世界舞台上总有一些强权,而也总有一些人自认可以将它们推翻。
3~5. (C)一闻此言(3节;和合:所以):即「所以」。以赛亚的反应乃是惊恐,身体(3节)和情绪(4ab节)都有剧烈的感受。他一直渴望黎明来到,但是,整件事的可怕状况令人感到无比惊恐。反向的(5节),有人却认为,这正是摆设筵席的大好时机(
然而,第二方面,正如前面所提,此一第二系列神谕的费解标题,显出以赛亚正在前瞻,跳脱当时的光景。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强权想要辖制他国,也总有一些充满自信的拯救者在寻找盟友;而亦总有一批自称是神子民的人,不加深究地自愿卷入这场斗争之中,结果自招苦难、损失;最后,到了那日,恐怖将达高潮,神终将对付罪恶与罪人,以及整个由人之骄傲所建造的世界体系,即启示录中十八至十九章灵意的巴比伦。
6~9. (B2)为了要生动刻划巴比伦必定倾倒,以赛亚假想了一名守望者的景象,他得到吩咐,要注意什么事(7节),而他忠于职守(8节),看见所预言的事成就(9ab节),并将所得到的消息传回(
战车(和合:军队)……马……驴……骆驼(7ab节):直译「一大群军队,一对对的马,一大群骑驴的军队,一大群骑骆驼的军队」。西尔(M. S. Seale)注意到,「阿拉伯游牧民族预备作战时,……骑着一匹、牵着另一匹。」参列王纪下九25,西尔将该处译为「当时你我骑在对马上」。69西尔说,第二头牲畜是候补,以备一旦若需要逃离之时可以用上。所以,守望者要注意的,是上战场的军队。守望者大喊(8节;和合:他像狮子吼叫):直译为「一头狮子在吼叫」,即「他是狮子,而他吼叫」,意指这人心意坚定,十分可靠,能达成交待的任务。当然,这位守望者便是先知本人,而这一节让人看出先知职份的要求:定意宣讲只有自己看得见的事(6节)、本身的个性极其可靠(7节)、等候的工夫到家,直到得着了确定当传讲的资讯(8节)。看哪,……来(9节):「而,哦,看哪!──有一群军队来了,一对对的马。」既然他们仍骑着一匹、牵着一匹,就表示他们是得胜而归。真是如此,因为巴比伦已经失败,它的理想(一切的神像)也破灭了。
10. (A2)以赛亚采用第2节的动词告诉(和合:默示;NIV: shown),作为整首诗的结尾。他看见一个「可怕的异象」,如今报告出来,说这是从上主来的资讯。因此,按此一神谕原来的背景而言,希西家最好要注意这个警告:巴比伦看来很可取,但是若要与它的未来认同,就必和它一同灭亡。这就等于踏上古巴比伦(示拿;创十一1~9)的老路:人类自满自足精神的缩影。当然,等到过了以赛亚所能见到的状况之后,历史仍然不免重演,同一个原则会再度运行,神的子民又会受到同类试探的包围。站稳信心的立场是不容易的,尤其在压力重大、苦难临头的时候──被打的禾稼。只要有人应许协助脱离灾难,便极容易成为我们的选择。但是信心的看法却是不同。我们仍是我的百姓──我们仍是「我的被打压的,我的谷场上之子」(直译);生活中的重压来自于神;捶下来的重击是祂的击打,刻意要使庄稼安全地收入谷仓中。在一切历史的背后,那全能的力量,是上主──雅巍,祂不单要审判悖逆者,也要施行救赎;祂是以色列的神──不是我们选择神,而是神选择我们,而祂对自己的选择永远不会后悔。
b. 沉默:黑暗的日子(二十一11~12)
从列王纪下八7的例子,可以看出有时其他国家的人会来求问先知。当时由于亚述的威胁,各国外交活动频繁,很可能以东人因此来到耶路撒冷,并特别指明要以赛亚提供意见。我们无法判断实况是否如此,抑或以赛亚只是自己在默想以东将如何在亚述手下受苦。撒珥根于主前七一五年进攻该地。在此我们的确可以感受到,那在黑暗中的声音是何等痛苦,而他与先知的对话为:「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我没有什么可报告。事情会改变吗?不会,无法改变。即使早晨临到,黑夜也很快随之而到。」在此一系列五则一套的神谕中,这则神谕与十四28~32非利士的神谕相呼应。非利士人错解时代的征兆,以为大卫王朝会灭没。他们必须知道,未来从大卫的根将生出强韧的枝子。而对以东人的呼求,以赛亚则明言,真正的黎明尚在不可知的未来,眼前只有黑暗笼罩。第6节的守望者仍在守望;第10节的压迫仍未得医治。万事看来与以前一样(彼后三4),但是关心夜晚还剩多长,总是值得的,因为黑暗绝不会是最终的结局(罗十三11~12)。因此,这一个外邦国度彷佛是世界历史的镜子:终局必将临到,现在尚非终局。盼望在于未来(12ab节),虽然迟延,却必定实现(12cd节)。
11~12. 度玛(
c. 沙漠的夜晚:外邦的需要未能解决(二十一13~17)
第三则神谕和外邦的摩押所面临的危机有关(15~16节)。摩押本来可以转向锡安得保护,但却因骄傲而矜持不肯。亚拉伯旷野诸族处境窘迫,他们是否能藉彼此支持来解决问题?不能,他们的需要无法满足。
这里的背景仍然是亚述的危机。主前七一五年,撒珥根进攻住在提玛(以拉特南端、红海以东的绿洲都市)和亚喀巴湾之间的各族;主前七○三年,亚拉伯加入米罗达巴拉但的反叛,但遭西拿基立击溃。以赛亚描述底但人逃离战场的场面,他们要求提玛来支持。外邦世界有需要的时候,想倚靠自己的力量而互相支持。但这一中间时期的应验(16~17节),使透过集体力量得安全的盼望全然落空。
13~15. 论亚拉伯的神谕:在这一系列神谕中,只有此一则的前置词(论)是be,意思是「在内,反对」;亚拉伯直译为「亚拉伯人」。整个标题也像前两个标题一样(1、11节)具影射性。子音bʿrḇ不单可能指「在/反对亚拉伯人」,也可以指「在晚上」,──在标题和
提玛的居民(14节)前来供应难民,直译为「为了口渴者,他们带来水;住在提玛之地的人带着面包(他所需要的面包),在那里接待难民。」难民(和合:逃避的)一字出现于十六2~3,指摩押人逃离危险。他们本来可以逃到锡安,但是亚拉伯诸族却要自己想办法。
这一切的解释(15节以「因为」开始),乃是难民被实际的战争所困:「刀剑」(直译:复数)暗示被夹在两军之间──正是家园成为他人战场的悲惨写照。纷扰的世界把他们抓在掌中:他们从那里可以找到救援?提玛所提供的帮助是否可以解决问题?
16~17. 这句结论的开头,是神所说的话〔16节;上主(ʾaḏōnāy)对我说(「已经说」)〕,宣告即将临到的结局(一年之内),基达的势力会被粉碎(17节,稀少)。这是肯定的,因为是上主以色列的神说的。遭难的底但人和支持的提玛人,想要靠自己的资源来克服他们面对的问题。但是管辖这世界的乃是全权之神的话,就是以色列的神(
论摩押的神谕和这则神谕平行,其中也有中间阶段的应验(十六14),这两则神谕中都有雇工(16节)、「荣耀」(此处NIV 作 pomp,盛况;十六14作 splendor,华美),和「余民」(十六14与此处作余剩的)。同样的用字、同样的主题,使这两则神谕彼此相关:外邦世界陷入困境,锡安能拯救的好消息遭到拒绝,神有主权,不容他们能自保。基达:亚拉伯一带及其中游牧民族的泛称。
──《丁道尔圣经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