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利米书第廿二章-《每日研经丛书》
耶利米书第廿二章-《每日研经丛书》
耶利米书第廿二章
王宫讲章(廿二1-9)
正如第七章描述‘耶和华殿’,就是圣殿门口传的那篇讲章一样,我们在这里有一篇‘犹大王的家’,就是在耶路撒冷的王宫传的讲章,也并非耶利米有任何权利可以在那里传。并非王命他在那里传讲,他更不是作王室或白宫的牧师。他是个不请自来的传道人。他在那里,只因上帝催促他到那里去。他所要说的很难使他被列于客座传道人的名单中。正被谈论的王身分未明,所以这篇讲章适合向任何一位王传讲。它提供了一般的神学体系,在这体系内后来给三王作了明确的评论。
一至五节这篇讲章的语言和风格,与圣殿讲章所用的异常类似。它重提并发挥廿一章十一至十二节的主题;王的权力必须负责任地用来保护社会上无助的人,并确保无人利用正当法律程序屈枉无辜。它应许大王朝继续显大而且前途稳固(第4节),但唯一条件是它要按上帝所赐它的责任而行。若无这样的顺从,灾祸就会降临。那个微小且令人烦恼的“若”字总不会距离真正的预言核心太远。
灾祸那可怕而又常具威胁性的事实,在六、七节一首简短的诗中又再提起。基列和黎巴嫩都是以它们繁荣茂密的森林著名的。诚然,所罗门建筑物组合中的一部分,就是我们在上一段描述的,称为‘黎巴嫩林宫’。但这‘黎巴嫩林宫’很容易就会变成无人居住的旷野,因它那些上佳的香柏木被砍下来扔在火中。诗篇七十四篇四至七节生动地描述巴比伦军队劫掠耶路撒冷时在圣殿中那些精致的嵌板被砍下扔在火里的情形。
耶利米再三地说,这样的事会临到不信的子民。它的确发生了;而且八、九节在措辞和思想上都与列王纪上九章八、九节非常相似,声言这样的事所以发生,并无神秘可言。上帝自己的子民若看不出个中原因,那么就请他们从其他民族,从外人身上学个教训;他们看耶路撒冷的废墟,会彼此说:‘一个国家背弃它独一真正永活的上帝,去敬拜别神,寻求虚幻的安全,这就是临到它的后果。’这是一个尖锐的写照,要惊醒上帝的百姓,使他们面对他们自己的事实。但还不止如此。这是有益的提醒,即外人有时似乎比那些自称属上帝子民的人,对所发生在上帝世界中的事有更清晰的洞察。我们往往善于对没有被提出的问题提供答案;我们对应提出和应回答的问题却视若无睹。
沙龙与约雅敬(廿二10-19)
廿二章其余的经文集中于三个王身上,他们于主前六○九年约西亚死时与主前五九七年最后一位犹大王西底家登基之间在耶路撒冷作王。在这时期,政治和社会都愈来愈不安定。其中两位在位不过几个月,第三位时间较长,却正好清楚地显露他的真面目。
沙龙。为配合一个掌政只三个月的人,给沙龙作的注解是简短而且令人遗憾的。他是约西亚的第四子,根据列王纪下廿三章三十节,他是被‘国民’拥立为王的,大概继续他父亲那受人欢迎、爱国的宗教政策。甫登上王位,他便改名为约哈斯。不论人民如何寄以厚望,这些厚望在萌芽时就已幻灭了,因埃及人罢免了他,将王位给了他的一个兄弟,因他应许作一个更顺命的傀儡。一首短诗提及他的命运(第10节),这诗用非常概括的词语,并没有明确的提到沙龙的名字,叫百姓不要为‘死了的他’(译按:和合本作‘死人’,无‘他’字,使人以为指一般死了的人)──他们国家的英雄,沙龙的父亲──哭号,而把他们的悲伤转移到那注定受折磨并在被掳期间死去的儿子身上。其后的十一、十二节解释这首诗,并提到沙龙和约西亚的名字,指明它的应用,没有对沙龙的性格加以评论。
约雅敬。当先知转过来论到沙龙的兄弟以利亚敬时,事情就大不相同了,他继位时改名叫约雅敬。在整本旧约中对一个王的控诉,没有比耶利米严责约雅敬的话更加厉害了(13-19节)。约雅敬王似乎已对耶利米的感觉作出报复,他故意轻视他,当他是冒充先知的骗子(参卅六20-26)。
十三至十七节严厉的攻击,斥责约雅敬为一个可敬之父亲的可耻儿子。约西亚的一生显示出与上帝的真正关系,这种关系表现于‘公平’与‘正义’之上,即对社会上弱者和那些易受伤害之人的顾念。而约雅敬则刚好相反,他是一个放纵自己的暴君,他的统治是以‘不公’和‘不义’为基础(13节)。与他当日的王室‘显要’比排场是他看为最要紧的事;权力外表的装饰全都重要──要有一座光线充足、宽敞的王宫,尽量用香柏木嵌板为装饰。耶利米讽刺地评论:‘难道你作王是在乎造香柏木楼房争胜么?……’(15节)。假如他庞大的建筑计划意味要强迫他自己的国民做苦工,那有什么不可呢?他时常都可以援引另一大兴土木的王室建筑者所罗门为最佳的榜样(王上五13-14)。任何妨碍他的人便立刻遭受严厉的处置(17节)。
我们会很有兴趣把约雅敬比作一个因石油而致富之亚拉伯酋长;他坐的是镀金的劳斯莱斯豪华汽车、卡勒轿车,在国内外都有豪华的住宅,在瑞士某间银行存有巨款,然而他本国的人民仍然生活在贫穷的边缘。它使我们停下来,更有人性而且痛苦地想到在富裕的西方,我们怎样都倾向于按物质财产的意义去给生活下定义──贫穷在我们看来就是少了一部录影机──然而我们的经济制度致令其余大部分的世界继续陷于贫穷、剥削和营养不良的景况中。这就是生活的意义吗──以汽车和音乐中心争胜?
文中以一个严厉的审判字眼攻击约雅敬(18-19节):所以!下贱的生活就会有下贱的下场,习惯上给王举行的丧礼明显没有了。在标准修订本译作‘哀哉,我的哥哥!’和‘哀哉,我的姐姐!’的话语是指那些举哀者在葬礼中彼此设法安慰对方的情形;‘哀哉,我的主!’和‘哀哉,陛下!’是指他们因王的驾崩而共有的悲伤。但藉经文中些微的改变,在后的那些语句可能读作‘哀哉,我父!’和‘哀哉,我母!’而且以‘哥哥’、‘姐姐’、‘父’和‘母’为王的称号,表达王对他的子民之照顾。不论怎样,这个王死而无人哀悼,他的埋葬不过‘好像埋葬驴子一样’,他的尸体在没有任何仪式下被弃置,像人把一不洁的兽尸扔在城墙外一般(参卅六30)。
上帝对约雅敬的判决跟这个王对自己‘美好的想像’相距何止千里;而且上帝的判决在先知的眼中是唯一适切的判决,正如它对我们亦是唯一适切的判决一样。
耶路撒冷──孤独而且荒凉(廿二20-23)
在论到第三位王以先,有一首短诗论到即将临到耶路撒冷的命运。十九节末提及的‘耶路撒冷的城门’,自然引致对这王城直接的讲话。可能这首诗被放于此是因为它被认为反映约雅敬刚于主前五九七年死后耶路撒冷的情况。
这首诗一开始便叙述耶路撒冷哀悼她的命运,并恳求邻国帮助──北边的黎巴嫩、东北方约旦河外的巴珊、南边之亚巴琳,就是那俯瞰死海北端之摩押山国──然而终归徒然。(摩西在他死前从亚巴琳山地之一的尼波山,瞥见他从未进入的应许之地,见申卅二48-50。)然而耶路撒冷若寻求帮助的话,她便会徒然寻求。她‘所亲爱的’(请参何八9),就是那些曾承诺帮助她的政治盟友,连动一动手指帮助她都办不到。它们自己已经被粉碎了(参廿七章,和该段经文的注解──不受欢迎的政治姿态,及更多同样的话)。耶路撒冷太迟才发现她在古代近东强权政治游戏中采取正确行动是没有前途的。那只会使百姓盲目,看不见他们作为上帝之百姓的真正召命。
请注意廿二节开头那些巧妙的双关语。风会‘吞吃’(shepherd),那就是会把你们的‘牧人们’(shepherds),即君王和国中其他有权位的人,聚集在一起并驱逐出去。耶路撒冷讽刺地在廿三节被描述为‘住在黎巴嫩的’,在这座城里的建筑计划中曾那样滥用香柏木。假如这是暗示市民的权力、财富和安全的话,他们就要震惊了;突然来之灾祸的无情事实抓住他们,像疼痛临到分娩的妇人一样(参四31,六24)。
耶路撒冷再也不能幸免于必然临到的惩罚日子,正像约雅敬一样。
哥尼雅(廿二24-30)
哥尼雅于主前五九八年在位的几个月,在某些方面乃是沙龙所经历的悲剧的重演。你会在列王纪下廿四章十至十七节找到他在位的记载。当哥尼雅继位时他取的王号为约雅斤。他开城投降巴比伦人,迅速被他们罢免,然后他与王太后(26节)以及其他城中的首领同被掳去。他的儿子无一人登上大的王位。
在古时的世界,君王和其他有权有位的人都用私人的‘指环图章’在文件的蜡封上印上他们的署名。所以,‘指环图章’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私人物件,几乎像今日的银行存摺。哥尼雅的命运由耶和华加以生动地描述,宣称即使哥尼雅是祂右手上的指环图章,祂也会从其上摘下来(24节)。‘〔耶和华〕手上的指环图章’这同一幅图画在哈该书二章廿三节是用以描述上帝与哥尼雅约七十年后的一个后裔之间的密切关系。
但在这段经文中哥尼雅没有前途。在廿八至三十节中的那首诗中把他比作‘一个被轻看、破坏的器皿,……无人喜爱的器皿……’。由于译作‘器皿’的那个字能指任何一种无生命的形体,它也曾被译作‘只是有名无实的首领’或‘傀儡’(新英文译本的译法)。不论我们如何翻译,它乃描写一个无人想要的东西,只好被人抛弃。他在国家正式的纪录中还写明为‘无子’(30节)。由于我们知道哥尼雅并非无子(参代上三16),新英文译本便把它译作‘被剥夺一切尊荣的’。但‘无子’是正确的;无子的意思是指他没有一个孩子会接续他坐在大的王位上。
正如沙龙的情形一样,耶利米并没有攻击哥尼雅本人,他并没有对他可悲的短促统治作出解释。只让列王纪下的叙述者把一般用作君王之墓志铭来描述沙龙和哥尼雅:‘他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效法他列祖一切所行的’(王下廿三32,廿四9)。这不是对他们个人操守的评论。这只说明他们从未尝试消除这不断扩散的肿瘤,他的宗教妥协本背叛已经决定了国家的命运。我们很难看到哥尼雅在他管治的短短几个月中能作些什么。
我们若翻到耶利米书的结尾,以及它引证的列王纪下廿五章廿七节及以下各节的那段经文,我们会发现一幅颇为不同的图画。那是约在五十年以后,约雅斤仍然被掳于巴比伦,但他已从监中获释,而且受到礼待和照顾。也许这幅图画是要对读者传达前途的一线希望;希望集中于那些被掳至巴比伦之人的身上。往往在人类的经验中,那一刻令人难受的判决有时是需要岁月来冲淡的。当然就耶利米的情况,在下一章,而且特别是在三十至卅三章中,我们将要看见在他所传的信息中,他把现今的审判和将来的希望都并列在一起。不存盼望的审判只会使人沮丧忧伤;不带审判的盼望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