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母耳记上第二章-《每日研经丛书》
撒母耳记上第二章-《每日研经丛书》
哈拿之歌是一首希伯来的诗歌,与诗篇很相似。许多近代圣经译本将它编排成为诗体,对我们很有帮助。希伯来诗歌有两个特色,在翻译上可以看见。第一个特色是所谓‘平行体’(parallelism),差不多每一行都有‘平行’的成分。换句说话,第二行回应第一行,更加强调第一行的意思。通常第二行会用不同的话讲到同一件事(第六节是一个好例子);有时它会是对比(第四节是这种的例子);有时候,这些平行又会在半行中找得到(6节);有时又可能不祇两次平行(2节)。希伯来诗歌体的另一个特色,就是经常使用暗喻(metaphors)及修辞法(figurative speech),若单从它们字面的意思入手是很错误的。在这诗歌里的地的柱子(8节),当然不是字面的意思;又如不育的妇人生七个儿子(5节),也是一样。很多时候,这两种特色一起出现在希伯来诗体中,便好像产生一种黑白照片的效果,故单从字面入手会不正确及误解它的原意。事实上,一个不能生育的妇人怎能生下七个孩子,也不会每个大家庭的母亲反倒衰微(5节),这里主要的意思是指上帝可以高举谦卑人,和令骄傲的羞愧。
哈拿之歌仔细回忆第一章中的两件事,就是她竞争的对手和她的不育,以及上帝可以解决这些难题的事实。撒母耳的出生,不单对哈拿,也是对国家的祝福,故哈拿之歌可称为‘国家狂欢’之歌。真正的敌人(1节)乃是非利士人,我们在第四章初次看见他们;他们的傲慢可从歌利亚的挑战看见(十七8,10,43-45),但无论如何,撒母耳的出生豫报他们的必败,及将在以色列开始一个强大的王国。这个盼望是肯定的,因为这位应许的上帝,祂不是一小撮本地百姓的神,而是有能力统管宇宙的上帝,祂乃掌管生命和死亡之主(6节)及创造者(8节)。故此那些信靠祂的人,无论现在怎样软弱、孤独和缺乏,都会有光明及欢乐的未来。
哈拿之歌还有另一个层面,非利士人当然已消失在历史上有好几百年;但这首歌也带给那些因最后亚述及巴比伦的入侵而受苦的以色列人希望,这些国家终必灭亡。新约圣经更加关注我们属灵的仇敌,最后的得胜不是一国家胜过另一个,乃是公义胜过罪恶,上帝胜过魔鬼的势力(参弗六10-17)。在这场斗争中,谁站在正义一方,不是偶然的出生问题,而是经过选择和下决心的。哈拿之歌正配合这种解释,信实的人(faithful,译者注:中文和合本作圣民)与恶人(9节)有很强烈的对比,更同时描绘上帝衡量所有人的行动(3节)。
这首诗歌的主角是上帝自己,这段经文详细地勾划出以色列充足的信心,有人说这首诗最重要和最突出的是第二节,这节圣经提及有关上帝的三方面:
(一)祂是圣的。希伯来文圣洁(qadosh)不是容易翻译的字,它主要意思是与‘玷染’相反;换句话说,这个词强烈地区别两类生活模式。上帝与玷污不洁的事毫不相干,特别因祂的两种属性,祂的能力和完全的道德,是与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有区别的,使敬拜祂的人对祂畏惧,表达尊敬和奉献。
(二)祂是无可比的。在一个有许多男女神祇的环境宣告上帝与他们是不同的,是值尊敬的。尤其是以色列起初只是一个细小软弱的国家,根本没有想到会成为一个团结强盛的国家(在大领导下),故她感恩地宣称她的上帝的能力是无可匹敌的,这是比承认只有一位上帝存在更进一步。今天我们的环境非常不同,无神论比多神论更加威胁基督徒;虽然如此,仍然值得记念──而且时常宣称──我们上帝的能力是无可比的,科学、经济、星座或命运,一切的力量,在祂至高无上的统治下,都变为不重要了。
(三)祂是值得信靠的。磐石常常是上帝的暗喻,表示祂是百姓的坚固不动摇的避难所。祂的能力不是一些盲目的、无固定性的力量;祂的行为的目的,虽然时常奥秘难明,但祂总是为祂的百姓以色列最终的好处设想。过往上帝在困难时永不失信地帮助之经历,给以色列及祂的诗人在展望未来时充满坚定信心。
以利的儿子(二11-26)
这一幕仍然在示罗,只是偶然提及拉玛;现在舞台的中心是以利和他的家庭,撒母耳父母则退居幕后。说圣经故事者很细心和技巧地让我们看见这两个家庭,特别是他们的儿子,有很鲜明的对比。撒母耳的家庭虽卑微,但郤很快乐,团结和虔诚──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撒母耳。另一方面,以利的两个儿子,不单不顺从父亲,而且造成公开的羞丑,他们有两方面的罪行,引致他们及祭司的职事声名狼籍:
(一)贪婪(12-17节)。这段经文的背景是以色列人通常的祭祀,敬拜者带到圣所的牲畜是可吃用的,一部分的祭物是特意留给事奉的祭司。事实上以利的儿子‘改革’了以前的传统,他们按照自己的兴趣,豫先拣选那些祭肉。在农业社会,肉类乃奢侈品,他们靠这些牲畜来耕种。故此,他们的傲慢如贪婪一般厉害。
(二)淫乱(22节)。这种罪很明显不用解释。事实上迦南人的庙宇里有许多庙妓,以利的儿子可能引进偶像以及这些不道德的行为来到示罗。迦南人(即早在以色列入住前,在巴勒斯坦的原居民)仍然保留不少的邱坛来进行宗教仪式,而且更有庙妓,他们认为人的繁殖与土地的繁殖是彼此相关的。无论如何,以利儿子罪恶昭彰的行为造成丑闻。
要记得以利不只是示罗的主要祭司,在以色列最重要的圣所服事;他也在政治方面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是以色列的一位领袖(‘士师’,参四18),可惜他不能管教自己的儿女!在以色列中存在领袖的危机,年老的以利已经不适合再治理,他们的儿子在道德方面很明显也不适合治理。当时撒母耳在示罗长大,得到许多前来敬拜的以色列人的爱戴(26节)。然而,比百姓的赞同更加重要要乃是上帝的决定,祂喜悦撒母耳,也决定以利的儿子一定要死;廿五节不是说他们不能改变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乃是他们这样做拦阻上帝成就将来的计划。他们的父亲警告他们罪无可赦:他们的责任乃是为人代求,而其他人却无法为他们向上帝代求──他们是高位的祭司,却故意藐视上帝。
在这卷有关领袖的书,以利的儿子是一个实物教材,作为不适合做国家领导的主要例子。当时,傲慢自大和自我寻求乃社会上那些有权力的人的试探,虽然以色列没有太多政制方面的保护,但他们有一位上帝指引他们的前途。
一篇豫言信息(二27-36)
以利对他儿子无效的管教,随即带来一位先知的责备。神人不像先知那样属于专有名词;百姓统称在他们中间那些有特殊的超自然关系的人们为神人。我们一般认为先知纯粹是旧约的一种现象,其实是我们限制他们在日后的活动;我们趋向于一种观点,以为他们是豫言未来的作家。其实他们在古代世界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许多世纪以来,他们主要的工作是说话,而不是文字。圣经也提及其他宗教的先知(例如王上十八19),并论及先知在新约时代的活动(例如徒廿一7-14)。他们的活动各有不同,但这章圣经中不知名的先知是所谓旧约的‘写作先知’的典型例子,他豫言未来的事情,也责备罪恶及宣布惩罚。
作者详细描述他说的话,目的是进一步让读者知道,撒母耳记的历史事迹不是偶然的,乃是完全由上帝所计划的。以利拥有一个尊贵和冗长的家族(正如27节所承认的),他的家族的衰落,一定令当时的以色列人损失惨重,尤其是紧随而来的被一个外邦敌国非利士人侵略和占领。这里带给在巴比伦被放逐的读者一个功课,他们正在十分灰心地生活;他们丧失王朝(大的后裔)带给他们接近四个世纪稳定的领导。应用这几节圣经的教训,让虔诚的读者看见,同一位的上帝能豫见及豫定临到他们的政治局势的重要改变──透过几位先知的信息豫言出来。
对以利的谴责,指出他与两个儿子的罪行有关。作为一个家族他们曾被尊敬数个世纪(27节的祖先一定指亚伦或利未),但是现在他们充满贪婪和自我寻求,故此上帝弃绝那些弃绝祂的家庭。以色列人若要看见繁荣的时候来到(给读者的盼望),那些背叛祂的人将要遭受困难,甚至死亡(31-33节)。以利的两个儿子、何弗尼和非尼哈必会死亡,祭司的职分也传给更合适的人选;这里的豫言超过撒母耳而至撒督(参撒下八17),这个家族执掌耶路撒冷的大祭司职分达八个世纪之久。这章的最后一节指出,以利的家庭不会一起消灭,但必变成为辅助者,沦为二等祭司。
这一段教导我们,在以利的家庭衰落和选人取代他之中,上帝在工作。我们不要忽视祭司在以色列人眼中的重要性。今日西方人时常认为神职人员是无用的旁观者,不能影响任何政治现实;但相反地,近代伊朗的历史,显示在许多较不世俗的国家和社会,宗教领袖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如果他们失去了这个大祭司家庭,而没有任何代替的话,以色列会受极大的损失和道德方面的影响。
同时,这里也提醒读者,上帝不会,只是一时的念头,而兴起一个家庭和贬低一个家庭。如果上帝的决定有时奥秘,祂行动的则不奥秘,三十节清楚指出这个管治的原则:尊重我的,我必看重他;藐视我的,他必被藐视。有关这节圣经,何顿(StuartHolden)曾这样写:‘尊敬上帝不一定要为祂作伟大的事,而是心里不断以祂的决定为依归,用祂的标准衡量每一件事的价值,竭力贡献生命的每一分力量,来荣耀祂的名。’──《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