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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导论-《启导本圣经注释》

诗篇导论-《启导本圣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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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导论

一个民族常爱用自己的语言,把经过时间洗炼的思想和感情,写成美丽的诗歌,成为文化中最具人性光辉的一部分。希伯来民族早在铜器时代已开始使用诗歌,至大卫因王室的倡导而大盛。诗歌不只用来叙史、述怀,更用来赞美创造万物和人类的天父,还有求告、感谢与悔罪,特色独具,久已成为全人类的瑰宝。

《诗篇》收纳了精选的诗歌150篇,仿效“摩西五经”分为五卷,远在基督降生前已是犹太民族一本伟大的赞美诗集;在圣殿里歌颂,也在朝圣的旅途中对唱。诗歌的唱和且成为初期教会的特色。基督徒一直是欢乐的一群,喜爱唱诗,享受在灵里与天父甜美交通。

《诗篇》又名“大卫的诗篇”。大卫虽不是所有诗歌的作者(有许多标有“大卫的诗”的作品是为大卫而作或大卫家的王所写),但这位在草原上长大的牧童性喜音乐,作王之后为民族建立起了热爱诗歌的传统。以色列人千百年经历的苦难(埃及为奴、旷野流浪,兄弟阋墙、国家分裂,以至被掳异国)和亲身体验到的天父的拯救(逃出埃及、进入迦南,建国建殿、返回故土),有流不尽的眼泪,也有说不完的感恩,都一一在诗人笔下化成千古传诵的诗章。

因此,《诗篇》与一般诗歌不同,诗人所写下的是多姿多彩的信心生活的见证,是以色列这个民族心灵的历程。他们对宇宙、人生的观照,融注入了有诗歌颂唱的敬拜仪式中,成为民族史和民族性的一部分。表面看来只属一人一族的灵性经验,但一旦历经时间的陶铸,和不同历史阶段的锤炼,去芜存菁,已纯化为具有普遍适用性的人类心灵结晶。今天千万人诵读《诗篇》是在抒发自己胸臆中的情感、希望和信仰经验。当诗人唱出:

我如亡羊走迷了路,

求你寻找仆人。(119:176)

他在唱出你我的心声:一个人无论如何愿意遵行主道,总有象羊迷失的时候,必须灵魂的大牧人将我们寻找回来。

从来没有人不从读第23篇“牧人之诗”得益,它跨越时空向全人类说话。《诗篇》给了我们祈祷、感谢和赞美的出口,成了我们生活的安慰和力量。

而诗人的锐敏触觉,更为天父所用,能看见一个美好的明天。他们所预告的那个永远公义的国与和平公正的王,只有基督时代来临才完全实现。新约的作者满怀欢喜引述了这些被称为“弥赛亚诗篇”里的话,用在耶稣基督身上。我们今天也能和诗人一同唱出:

愿天欢喜,愿地快乐…

愿田和其中所有的都欢乐,

那时林中的树木,都要…欢呼。

因为祂来了,

祂来要审判全地…按公义…信实

审判万民。(96:11-13)。

编者注:《诗篇》150首,均未加小题。但在注解为每一篇写的题解中都尽可能点出主题,读时可以参阅。

版头:赞美之诗

·参考资料·

一、本书书名

《诗篇》收有诗歌150篇,大部分是祷告和赞美的诗。中文圣经译者很可能根据本书写作形式来定名,称之为《诗篇》。

希腊文旧约称本书为psalmos译自希伯来文mizmor有“用丝弦的乐器伴奏的诗歌”之意,或因希伯来文旧约《诗篇》中有近60篇,在诗前的“题注”中记有“用丝弦的乐器”字样,译者遂用来称全本诗歌集。取名的原则也是侧重其形式。

希伯来文旧约称《诗篇》为sepertehillim,简称为tehillim,字根与“哈利路亚”(halleluyah)一字相同,有“颂赞之书”的意思。有的中文译本称《诗篇》为《圣咏》,或本此。不过并非所有诗篇都是赞美之诗(“赞美诗”一词只见145篇的题注,但tehillah(颂赞)一字在本书中出现逾30次)。

希伯来原文《诗篇》,自10至148篇,在数字上都较中文本《诗篇》少1(中文本第10篇在希伯来文本为第9篇,余类推)。因前者将9、10和114、115篇各合为一篇,但116和147则各分为二篇,总数仍为150。

二、本书在旧约正典中的位置

希伯来文旧约由律法书、先知书和著作三大部分构成。一般相信这不只代表旧约发展的三个阶段,也表示了纳入正典中的次序;但并不反映成书时期的早迟。“著作”中有些材料写成时间会比律法书还早。

中文旧约未依希伯来文本的安排,而是象希腊文和拉丁译本,照年代及主题编排次序。《诗篇》收在诗歌和智慧书内,排在“历史书”与“先知书”中间。

《诗篇》在希伯来文本中属“著作”,而且在大多数的抄本中都放在著作卷之首。新约《路加福音》24:44所记“摩西的律法,先知的书,和诗篇上所记的”一语,其中“诗篇”实指旧约第三部分“著作”的全部,因《诗篇》列在卷首,遂用来代表。

希伯来文旧约二十四卷书的次序如下:

律法书:创、出、利、民、申(共五卷)。

先知书:1,前先知:书、士、撒、王;2,后先知:赛、耶、结,十二小先知书,共八卷(撒、王不分上下,十二小先知书为一卷)。

著作:诗、箴、伯、歌、得、哀、传、斯、但、拉、尼、代,共十一卷(代不分上下,拉、尼为一卷)。

详细说明看旧约前的〈旧约导论〉。

三、编辑成书的过程

《诗篇》既非一次编成的诗集,也非出自一位作者之手;从各种证据看,乃合若干诗集与个别诗人作品而成,其中过程历数世纪,至犹太人被掳获释回国后,始具备今天的形式。一般认为成书当在主前三至四世纪,经当时圣殿乐师(所罗巴伯所重建的圣殿)之手编辑而成;以后在圣殿各种宗教仪式和各地会堂中使用。

诗歌体为以色列民族自古以来甚喜采用的写作形式,古埃及、米所波大米及迦南等地亦多诗歌作品,为文学最早的一种创作形式。旧约历史书中已记录有一些诗歌,例如〈摩西之歌〉(出15章)、〈井之歌〉(民21:17-18)、女士师底波拉的〈胜利之歌〉(士5章);载在《撒下》大卫作的〈弓歌〉(1:17-27),以及只剩歌名或片断的〈耶和华战记〉(民21:14)、〈雅煞珥书〉(书10:13)。此外新约中马利亚的〈尊主颂〉、撒迦利亚的〈我祖颂〉(均见路1章)等都是例子。

但以色列民族的重要宗教诗歌大都保留在《诗篇》中。《诗篇》集早期已有的诗集而成,可从下列迹象看出:

1,《诗篇》中载有一些内容重复的作品,例如14与53篇;40:13-17和70:1-5;108篇和57:7-11加60:5-12。若出自一位编者之手,此种重复应可避免。

2,《诗篇》中有一部分用“耶和华”,一部分用“神”,1至41篇(卷一)几全用“耶和华”;42至72篇(卷二)则多用“神”;90至150篇又多用“耶和华”。这情形说明《诗篇》至少取材自两个早期的诗集。何况有些诗歌显然自成一类,例如138至145篇全以“大卫的诗”为题注,146至150篇则屡用“你们要赞美耶和华”开始。

3,72:20记有“耶西的儿子大卫的祈祷完毕”一语。这首诗被称为“所罗门的诗”,但从1节可知此诗是为“王的儿子”所罗门而作。因此,20节的话可能从原诗集中搬来,也可能为编者所加,说明除了此诗(集),他不知道尚有其他大卫的诗(集)。事实上第72篇之后还有十多首题注为“大卫的诗”,第86篇且标明为“大卫的祈祷”。

4,还有一事值得注意。1至89篇多在诗前记有“作者”之名,例如“大卫”、“亚萨”或“可拉的后裔”等,但第90篇以后则多未记名字,也无用调或乐器的指示。

据此,今天的《诗篇》极可能由更早的诗歌集和个人的作品编辑而成,为以色列民族诗歌的精选。

《诗篇》分为五卷,可能是选编完毕后的工作,虽无法确定作此区分的原因,但一般认为所取法的是摩西五经。既有摩西五经,也可以有“大卫五卷诗”,虽然许多诗均非大卫所作。

本书第1篇提到“耶和华的律法”,说明了全部《诗篇》的主旨,有若一篇引言。五卷书每卷之末都有一句荣耀颂(“耶和华是应当称颂的,直到永远”)作结(41:13;72:18;89:52;106:48),把各卷书清楚区分。卷五的第150篇末节虽无“荣耀颂”,但全章可看作《诗篇》的总荣耀颂,与第1篇引言呼应,构成一部完整的美丽诗歌集。

四、本书作者及写作时期

前面已说过本书不只一位作者,而且历数世纪始编辑成书。

根据本书诗前的一些题注,计有73篇注为“大卫的诗”,12篇为“亚萨的诗”,11篇为“可拉后裔的诗”,此外摩西、所罗门、以探、希幔各一。希腊文旧约和《叙利亚译本》所记与希伯来文旧约有不少出入。希腊文译本记有“大卫的诗”的达82篇。

当年在诗前加上题注,可能不在指出作者,而在说明这首诗与这个人之间的关系,或点出主题,或指出此诗原属的诗集。例如标注有“可拉后裔的诗歌”的各篇,大概是这个乐师家族在圣殿中颂唱的诗歌的一部分,和那些记有“交与伶长”(4,5,6,8篇等)的许多诗歌一样,由这个乐师家族指挥和演唱。《诗篇》中记有“大卫的诗”的篇数几占一半,通常都认为属大卫的作品。这是因为大卫性喜音乐(撒上16:16-18;撒下1:17-27;3:33-34),又为圣殿诗歌班的建立人(代上15:16;16:7),新约作者也引用过一些诗篇,说明是大卫的诗(可12:36;罗4:6;11:9)。传统说他作诗逾3600篇,歌还不在内。有的人就把《诗篇》叫做“大卫的诗篇”,说他就是这本诗集的作者。

但由于希伯来文的前置词“le”有英文“by”(作)、“to”(给)、“on behalf of”(为)等义,故“大卫的诗”可以是大卫“作”的诗、献“给”大卫的诗,或“为”大卫而作的诗。此外,“大卫”虽可指大卫王,也可指所有大卫家的王(参结34:23;何3:5)。

大卫当然作了不少诗歌,只是很难确定哪些为他所写。《诗篇》中有13篇的篇首记有大卫因某些经历而写某诗的话(例如3,7,18,34,51,52,54篇等),提供作诗的背景和因由,这些诗无疑为大卫所作。

尽管诗前的题注含义难定,但若没有,要诠释这些诗歌会更困难。有了题注,让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亚萨的诗”和“可拉后裔的诗”大概是在圣殿中歌唱的人的诗作;而“大卫的诗”可以说是大卫的诗歌集中的诗,包括他自己所作和别人为大卫或他的王朝而写,以及大卫王宫收藏的诗。

有关《诗篇》的作者,能说的只有这么一些。以色列人的诗歌创作受到大卫的鼓励,历许多个世代而不衰。《诗篇》所收诗歌,除了大卫自己的作品外,有许多(特别是以神和王的关系为主题的“受膏王之诗”(例如2,18,20,45,132篇等),都应属以色列王朝时代的作品。由于内容只有一般性陈述,未涉具体人物或史事,殊难确定其年代。但称颂神为王的诗歌,有回应较早诗歌或回应《以赛亚书》后半的话,可以推知其写作年代当在被掳巴比伦期间或以后,例如137篇讲圣殿的被毁和以民的被掳,显然为此时期的作品。《诗篇》126篇显然为欢庆被掳返国而写。犹太人返国后,诗歌写作相当蓬勃。圣殿重建完成,诗班恢复侍奉,讴歌者的地位提升,都与此有关。不少圣徒且采用诗歌形式广传教义。

我们可以说,《诗篇》之有今天的形式,大概完成于波斯王朝结束之前(相当于我国东周孟子出生前后),任何把编成或写作年代推迟之说,均难证实。

五、《诗篇》的种类

《诗篇》分类,有的照主题,有的依内容,意见殊不一致。大致来说可分为以下几类:

1,颂赞之诗,包括赞美诗,个人的赞美,团体或全民的赞美,这些诗在本质上都是敬拜的人对神的大能或拯救的颂赞。

“赞美诗”的主题为神、神性或祂伟大的作为,但有时以圣殿或圣城为称颂对象,来间接称颂神(例如第137篇)。这一类的诗通称“锡安歌”(137:3)。《诗篇》8、29、33、46、48、76、81、87、114篇等都是“赞美诗”的例子。

“个人的赞美诗”也可以叫做“个人感恩诗”,为个人对神救恩及拯救的感谢,不只赞美、感谢,还在会众前见证神的作为。作者在诗中直接向神说话。9、10、18、32、34、92、116、118及138诸篇属此类。

至于“全民或团体的赞美”也可叫做“全民或团体的感谢诗”,《诗篇》中收的不多,第124篇属此类,乃站在全民的立场称颂神的救恩,见证祂的作为。

2,求告的诗,包括“个人的求告”、“全体的求告”和“信靠之诗”,是人在需要时和苦难中向神的呼求。求告的人可能去到圣殿,在那里祷告、哀哭,由殿中的执事替求告的人在一定的仪式中念这些诗。诗的内容有不幸和痛苦遭际的申诉(参22:6-18;38:2-12等),继之以祈祷,哀求神的拯救和帮助(参38:15以后;39:7-10;41:4,10;86:16等)。有时候会说出向神求告的因由,例如自己的需要(54:3)、神的本性(86:5,15)、神的尊严(42:10)等。有的求告诗中包含认罪(参51:3以后),或为自己无辜申辩(59:3),还有许愿(参61:8)和咒诅(55:15;58:6-8;109:6-20)。

不过为团体求告的诗,数量上还不如个人求告诗,大半为国家遭逢战败、瘟疫、干旱等影响全民的大事,需要举行禁食祈祷而作(参王上8:33-40;耶36:1-10;弥7章),也可能在某些全国性的典礼中颂唱,例如60、74、79、80、83等篇。

至于“信靠之诗”,可以11、16、62、131等为例,表达团体对神的信靠,与个人的求告诗分别不大。

3,君王诗,在文学体裁上涉及的范围颇广,无本身特色,但突出“君王诗”的是其主题:神与受膏王间的关系。《诗篇》2、18、20、21、45、72、101、110篇,甚至28、61、63、89篇等都属此类。

大部分的“君王诗”写于被掳前。有些“君王诗”中所描写的王和王国,除了基督耶稣,世上尚无人能达到那种完美,应属“弥赛亚诗”,预示基督的降生及在世上的遭遇和祂要建立的国度,故常为新约作者所引用(参第2篇题解)。

4,其他:此外还有一些诗在诗体上无独特结构,但内容、目标等等具共同性;把这些综合之后可以分类为(1)“进殿诗”(15,24篇),为来圣殿朝拜的人所唱。(2)“智慧诗”(1,37,49,73,127,128,133篇),教导下一代在生活与思想上当行之道。(3)“先知诗”:讲神谕、道德、教训(12,50,60,75,81,82,及110篇等);以及“朝圣诗”(120-134篇)、“混合诗”(例如119篇)等。

六、希伯来人的诗

诗歌在旧约中占的比例不小。在旧约中,祷告、训诲、赞美虽多用散文表达,但《诗篇》从头到尾以诗体写成,想象丰富,描写生动,比喻与形象尤其出色。诗作感情深厚,紧扣读者心弦,数千年来一直激荡人心,引发共鸣。

旧约中除《诗篇》,全部用诗歌体裁写成的还有《箴言》、《雅歌》、《耶利米哀歌》和《弥迦书》,而《约伯记》也大半为诗歌。

希伯来人诗歌的特色是对偶和韵律。对偶有字面工整的对仗和形式上的对应,韵律侧重思想上的旋律(意韵),不重音韵。对偶实际上就是重复运用相似的意义形成思想上的意韵来传达情意。对偶可分三大类:“全对仗”、“部分对仗”、“形式对仗”。

1,全对仗是诗中上一行的词或思想和下一行的词或思想工整相对。全对仗又可分为:(为方便说明,例子中的译文作有几许调整;括号中的数字指《诗篇》的篇名。)

ⅰ,同义对仗—上一行的字或词在下行中用相同意思的字或词来对仗。例如:

我口|要说|智慧的言语,

我心|要想|通达的道理。

(49:3)

以色列|到了|埃及,

雅各|寄居在|含地。

      (105:23)

雅各又名以色列,为以民十二支派所出;埃及为含的后裔所居。两句话各用不同的词讲同一个意思。

ⅱ,反义对仗—用相反意义的字或词在上下两行中对应。例如:

宁可在|我神的殿中|看门,

不愿在|恶人帐棚里|居住。

      (84:10)

早晨|发芽|生长,

晚上|割下|枯干。

       (90:6)

ⅲ,类比对仗—在上行中运用比喻来说明下行要传递的意义。例如:

父亲|怎样怜恤|他的儿女,

耶和华|也怎样怜恤|敬畏祂的人。

(103:13)

2,部分对仗的诗,上下句中只有少数字词是对仗的,这种诗在《诗篇》中相当多,变化也大。

ⅰ,上下行中用词数目相同,但字词不全对仗。例如:

你必从世上|灭绝|他们的子孙,

从人间|灭绝|他们的后裔。

        (21:10)

求你救|我的灵魂|脱离刀剑,

救|我的生命|脱离犬类。

         (22:20)

ⅱ,上下行中用词数目不同,次行用词较少。例如:

耶和华啊,

求你不要在怒中|责备我,

也不要在烈怒中|惩罚我。

        (6:2)

3,形式对仗严格说来是没有对仗,次行继续前行的意思。例如:

我已经立|我的君

在锡安|我的圣山上。

        (2:6)

愚顽人|心里|说,

 没有|神。

         (14:1)

以上所说的三大类只能说明一般情况,帮助读者了解。希伯来诗人用两行诗的基本结构所创作的诗篇,可说变化万千,不象中国诗,极难归纳出一定格律,而且不易作严格分行与分段。

希伯来诗因文字结构与中文不同,不能象中文可写出如《璇玑图》之类的回文诗,但希伯来诗人也能运用技巧,作出不少依希伯来文22个字母次序冠在一首诗每句之首的“字母诗”,例如33、38、103诸篇,每首诗22节,每节开头第一个字嵌一个字母。有的以两行为一段(例如37篇,因中间有一些不规律处,只有40节);有的以八行为一段,例如119篇,共分22段。每段八行,每行开头都嵌同一个字母,依顺序为之。

这种技巧在中文译文中无法看出,要写这一类的诗必须先有一个全盘计划,才能动手。且受限制太多,思想不易发挥。

七、本书的题注

研究《诗篇》题注的困难,已在第四节讲作者时说了一些,由于历史原因,例如辗转传抄,出诸多人之手,错误遗漏难免。根据现有题注来推测,既乏依据,也于事无补。我们只可以说,现在留在各首诗前或中间的标注,多属技术性说明,其原来意义早已不详。

大致说来,可以勉强分为下述几类:

1,表示诗集、编辑或作者的,例如“大卫的诗”(参第四项“本书作者”)、“可拉后裔的诗”(42,43篇等)、“亚萨的诗”(50篇等)、“所罗门的诗”(72,127篇)、“希幔的诗”(88篇)、“以探的诗”(89篇)、“摩西的诗”(90篇)等。

2,表示诗的种类(参第五项“《诗篇》的种类”),例如“流离歌”(求告的诗,例如7篇)、“金诗”(求赦罪之诗,例如16,56至60篇)、“祈祷诗”(17篇)、“诗歌”(65,75,76,92篇)、“赞美诗”(145篇)、“爱慕歌”(45篇)、“上行之诗”又称“登阶诗”,为朝圣之作(120至134篇)。

3,表示供何种仪式之用,例如“称谢诗”(供团体献祭用,100篇)、“纪念诗”(献殿用,38篇)、“安息日的诗歌”(供第七天安息日早祭时用,92篇)。其他早祭用诗有24篇(第一日)、48篇(第二日)、82篇(第三日)、94篇(第四日)、81篇(第五日)、93篇(第六日)。

4,表示所用的音乐,例如“交与伶长”(意思是把此诗收在音乐指挥人已有的诗歌中供崇拜之用,也可以是圣殿音乐指挥人用此诗时须特别宣告);“用丝弦的乐器”(4,6,54,55篇等);“用吹的乐器”(5篇);“细拉”(旧约中共用74次,71次在《诗篇》,大半见首三卷。此为比较古老的诗集中用的技术名词,意思难确定,有的说有“过门”之意,有的说有“休止”,或“加强声调”等意义);“用迦特乐器”(8,81,84篇);“调用朝鹿”(“朝鹿”或为当日流行的歌曲,有“清晨来的拯救”之意);“调用百合花”(45,69篇等);“调用麻哈拉”(53篇);“调用远方无声鸽”(56篇);“调用休要毁坏”(57,58,59,75篇)。

5,表示作诗时的历史背景(例如3,7,18,34,51,52,54,56,57,59,60,63及142篇),可助明白诗歌的内容。

八、本书的信息

《诗篇》是圣经中教导我们怎样赞美和祷告神的一部无比的好书卷。作者将民族历史、个人信仰生活和灵性经验净化,结晶而成具有普遍适用性的精练诗歌,用颂赞、求告,也用智慧的训诲和纪念,来宣扬神的伟大,讲述祂在宇宙和人中间的作为,用发自人类心灵深处的语言向神说话。读《诗篇》因此可以表达出自己的语言能力无法传达的思想与感情。个人胸臆间的情怀与希望,藉着诗篇的吟唱得到抒发,困乏的心灵获得力量。

1,神为宇宙、人生中心—赞美

《诗篇》是赞美的篇章,歌颂造物主的奇妙创造大工,祂造全宇宙(97篇),造人类居住的星球(104篇),赐人在祂造物中的出众地位(8篇)。诗人为天父看顾我们而欢呼。无论人如何卑微,祂一样爱护(103篇)。神不只是历史上大事的神,也不单是掌握人类前途的神,祂也是今天、现在,管理世界的主。

《诗篇》告诉我们,天父在创造的大工中,克服了黑暗和混乱,为一切活动划定界限,建立起美丽的新秩序。因此影响人类生活和破坏世界秩序的邪恶力量,都不能得势,终必在祂面前消灭。

诗人歌颂创造万物的主是全人类的神,万物属祂,我们都属祂。祂随时随地照顾我们,配得全人类的尊敬和敬拜。《诗篇》深信,有一天,这位既公义又慈爱的神,会成为全人类敬拜的唯一主宰。

因此,人类生活的中心、人的希望、信仰、工作和心灵敬拜的中心是神,人类历史和整个宇宙造物的中心也是神,祂是那至高、超乎全地、远超万神的王。祂统驭万有,万有也是为祂而存在,彰显祂的荣耀。天地间一切都在祂的管理下运行。

这位天父至善、智慧且公义,信实而又无比仁爱、怜悯,祂的知识、思想和工作的伟大奇妙,远非人能想象。祂值得我们敬畏、信赖。

2,神为人伸张正义—祈求

《诗篇》的作者为世间的不平呼求。神既是又公正又全能的神,何以常有不幸临到祂的子民?受苦、患难和失败当然有人为的因素在其中,应由人负责(130篇),但正直人、无辜者,甚至一族一国,何以为神所弃,在苦痛中受煎熬(22篇)?

诗人笔下的“生”包括健康、自由、幸福、友谊、成功;而最重要的是有神的同在。诗人笔下的“死”不是人咽最后一口气;只要人一天不能享受到充实的生命,死便进入他里头。诗人祈求神救他脱离死亡,不是求神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回,而是祈求神与他同在,医治他,纾解他,得享十足富实的心灵生活。《诗篇》很少讲死后的生命(73篇中略有触及),所注意的是义人今生的受苦和不义者今生所享的兴旺。诗人希望今生公义能得到伸张,恶者受到应得刑罚。

3,神是磐石、活水—感谢

产生这本伟大诗歌集的土地是沙漠环绕的干旱之地,饥与渴的阴影常笼罩生活。在诗中,这种感受表达于对神的希望上。神的恩典、福分能满足饥渴慕义之人的需要,就象雨水降在干涸的土地上。但若大水成灾,房屋、牛羊为水冲毁,登上磐石可以脱险。神因此成为人生的保障。

感恩的信息也是《诗篇》的一个重要部分。赞美、感谢、求告,都在圣殿中进行,神答应人可以在那里与祂相遇,圣殿成了得着喜乐和恩佑的敬拜中心。以色列人以不能去到圣殿为大耻,圣殿的被毁甚于国家的败亡。诗人用想象之笔描写圣殿为神的居所,人以进到神面前为荣;但也知道神不受圣殿的限制,祂充塞天地间,无所不在,乃万国万民的神。他们相信神说过的话,也就是他们可以在殿里献祭、学习律法、与神见面。

4,“受膏者”—人类的希望

《诗篇》不只向神赞美、祷告、感恩,也向人说话,提醒人天父如何慈爱待人,对人有些什么期望和管教。神赏善罚恶,祂的旨意一定贯彻,祂的正义一定在地上实现(2,82篇)。王在以色列人的生活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受膏者”就是那在位的王,为神所拣选,在国中替神施行公义。王在《诗篇》中极受尊敬,但诗中也描写王的失败与软弱,达不到神的标准。这些地上君王的不完全,把人带入了对那完全的“受膏者”的盼望。在被掳和归回后(主前587年以后),以民没有了王,诗人象众先知一样,热望那位伟大的“大卫的子孙”来到,完成神和大卫所立的约。基督耶稣完成了这约,应验了诗人和先知所见证的事。祂还要再来,真正的和平、正义会在地上完完全全实现。

这正是《诗篇》中“弥赛亚诗”的主题。

《诗篇》不只是在圣殿中用的赞美和祷告之书,也是今天全教会和信徒的赞美和祷 告的诗歌集,帮助现代人在生活中,和那要来的荣耀的日子里,向宇宙的主,献上心灵馨香的祭。

—《启导本圣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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