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导论-《圣经背景注释》
启示录导论-《圣经背景注释》
启示录导论
导 论
作者 今天许多学者主张,第四福音书和启示录不是同一位作者所写;有些甚至认为,连这两卷书由同一人执笔的可能性都免谈。启示录的文体和第四福音书明显不同,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因此在这些作品写成几个世纪之后,就已经有学者否认它们是出于同一位作者。
可是若仔细检验,会看出两者的词汇大多相同,只是用法不同;至于文体的差异,大多可以根据这两份作品的 *风格来说明:一为福音书,一为 * 启示文学(启示录的文体大大借重以西结书、但以理书、撒迦利亚书等)。一个团体可以写成并接受福音书(其中强调现今能体验未来的荣耀),同时也写成并接受启示文学,这不是一件难以相信的事;*死海古卷便含有类似差异性极大的文件。一位作者可以写出不同的文体,可能性也同样不低(可参如:* 蒲鲁他克的《生命》(Lives)和他的《摩拉利亚》(Moralia),只不过它们在风格和文体上的差异,不像第四福音书和启示录一样常被人提及)。
一位作者用同样的词汇,从不同的角度写出两份迥然有别的作品,这似乎较为可能(至少作为现代作者的笔者会作类似的事),比起两位作者持不同角度、却讲好用同样词汇,似乎更为合理。神学团体与派别(参:约翰一书的导论)通常在角度上的相仿会超过词汇的相仿,但一名作者在写作时,则会迁就风格而改变文体,并根据所面对的状况来强调所选取的角度,同时又会用从前用过的词汇。
既然反对作者为同一人的说法无法成为定论,赞同约翰为这两卷书之作者的主张就应当受到更多重视,现在学术圈对它的冷落是不合理的。大部分早期 * 教会文献都认为这两卷书是 * 使徒约翰所写;启示录出于他之手的论点甚强(参一1的注释;有关第四福音书的作者,请参:约翰福音的导论)。
日期 有些学者将启示录的日期定在六十年代末,尼罗死后不久,因为接下来的几位皇帝连续横死(参十七10)。不过,启示录里面皇帝的权力似乎很稳定,这种状况与六十年代的情形并不相符。同样,亚西亚(西土耳其)的皇帝崇拜似乎正在勃兴,直接威胁到本书的读者;这个状况比较符合九十年代的光景。教会亦似乎在亚西亚的各大城里都已根深蒂固;因此,将日期定在第一世纪九十年代多米田作王的时候,似乎最为可能,这是早期教会文献中的记载,大多数学者也仍赞同。
风格 启示录将 * 旧约的 * 预言写法和重量级的 * 启示文学风格(这种文体源出于旧约的预言)掺杂在一起。其中的意象几乎完全可以在圣经的先知书中找到,不过最受到强调的意象,则是当时盛行的犹太启示文学所常用到、攸关末时、为第一世纪末的读者最关心的那些说法。第二至三章是「神谕式书信」,这种信主要出现于旧约(如:耶二十九1~23、29~32),不过一些希腊陶器碎片上也有类似文字。
这类文件的文学结构可能是后期加上的,不过学者愈来愈留意到,许多犹太神秘主义者和其他古代的预言家相信,他们能看见异象,或有灵魂出窍的经验。约翰最像旧约的先知,他可能真正看见异象,因此不需要把以异象当作文学技巧。启示文学通常是以假名写的,因此很难辨明他们的依据是否为真实的宗教经验。有些犹太神秘主义者记载,他们想凭借异象升上天界(参:林后十二1~4的注释);今天人类学者报导,全世界好些不同的文化都有灵魂出窍的状况,可说相当普遍,由此可见,许多这类经历乃是真实的。早期基督徒一般认为,异教的灵异感动是真实的,只是其来源为魔鬼的作为,而他们自己的灵感则与旧约先知一脉相传。他们认为这世上有许多的灵,不过并非所有的灵都是善的(约壹四1~6)。
结构 在前言(一至三章)之后,本书由三个审判主导(印、号、碗),它们可能同时发生(都是世代之末的高潮),间或出现天上的敬拜(四至十六章),接下来是审判罗马的神谕(十七至十八章),以及对末时的预言(十九至二十二章)。审判的时间可能达一千二百六十天(或许是象征,但亦可能为延后的时间),全书一再以不同的方式提及这个时期(请特别留意十二章6节的注释;若是象征,这段时期可能包括基督第一次来与第二次来的整个历史)。这卷书是按照逻辑的顺序写,而非按时间的顺序;约翰无疑是按照他所见到异象的顺序来写,但是每回他写道「我看见/听见」,就是他在领受一个新的意象。这新的意象一方面与前文衔接,但另一方面并不总是指按时间而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
解释 这卷书的解释可以分为几类:(1) 启示录详细预言了人类历史,直到主再来;(2)启示录反映出历史的一般原则;(3) 启示录只针对约翰当日的状况;(4)启示录只针对末时的状况;(5) 以上各类的综合(如:约翰所讲的是历史原则,所采取的角度是末时已近及它临到的光景,而在提出这些原则时,乃是以他第一世纪末之读者所处的时代为背景)。
与约翰同时的许多诠释者(尤其 * 死海古卷中的诠释者),将 * 旧约的 * 预言重新解读,视为描述诠释者当代状况的象征,而前一个世纪不少现代预言学者也以同样的方式重新解释启示录。前个世纪每出现新的系列事件,就有预言教师修改相关的预测说法,对这种连续的修正最严肃的复核,参 Dwight Wilson, Armageddon Now!(Grand Rapids, Mich.: Baker Book House, 1977);从更长期的历史来看,而不加细究,可参 Stanley J. Grenz, The Millennial Maze (Downers Grove, Ill.: InterVarsity Press, 1992),pp. 27~63。
有些预言教师会根据报章头条新闻的变化,不断重新解释启示录。但是约翰的意象对最初的读者有特殊的意义,因此本注释书对背景的查考,拟采取与其他 * 新约书卷的解释同样的步骤。故本书将直接针对以上第三类的解释方式来谈,不过其数据也可与第二类解释结合(在讲道时常有此需要),而第四类解释亦会依着注释路径显得愈来愈清楚。
解释的方法 约翰是以希腊文写作,并用到 * 旧约、犹太文学的象征用语和意象,有时也用到希腊罗马的这类说法;他明明说,收信的对象是第一世纪小亚细亚的 * 教会(一4、11),就像保罗明说他是写给第一世纪的教会一样。因此,至少他第一世纪的读者应当明了他的话,尽管其中还可能有些隐意(参一3,二十二10的注释)。古代的读者不像现在有报纸可读,没有解释时事的一般信息基础;但是后世的人则能一方面研究此书,一方面检验旧约和第一世纪的历史。因此,历史的角度使这卷书对所有的世代都适用。
这个角度不但肯定了启示录和今日的读者仍然有关系,而且肯定其信息与每个世代都有关系,只不过它用的象征是最初的读者所熟悉的。因此,例如:书中会以新尼罗来比方未来反对教会的人,这个人物是原初的读者所熟识的,但现代读者却较不熟。可是历世历代受逼迫的基督徒都能从这个比方受到提醒,即这种人的确存在,而且也可受到鼓励,知道这人的倾覆已在预言中──只要他们能了解这个比方。本注释书将阐明这些象征原来的要点,如此便让现代读者更深入理解本卷书的信息,而能将它应用于今天的情形。
象征主义 约翰大部分的象征用语,意思与 * 旧约先知的用法相同,是激发性的比方,要引人作出特定的响应,而不是对事件详尽的字面图解。深入研读旧约和犹太 * 启示文学的人,很能了解这种解释的方法;有时从前的象征可以重新应用在新的状况中,但意思是唤起同样的回应。有时约翰会说明象征的意义为何(如一20);有时最初的读者能理解,因在书中找到其他的线索,或因文化信息,或因明白古代如何使用这些象征,这是约翰和其读者都明白的。约翰表明他希望读者了解他的意思(一3,二十二10)。
背景:皇帝崇拜 在希腊宗教里,人和神的界线向来有些模糊,因此从罗马第一位皇帝开始,东方的希腊世界便为皇帝盖庙;最早的庙盖在以弗所和士每拿。在罗马,敬拜皇帝被视为效忠罗马政府的举动,而皇帝只在死后才被当作神。可是有几位皇帝活着时就自称为神(卡立古拉、尼罗和多米田),而他们死后不但未被视为神,反遭咒诅。启示录写作的时间,是广被憎恶的多米田时代,他要人在他活的时候就敬拜他。在帝国的东部,到皇帝庙中敬拜皇帝的像可能被视为效忠政府的表态。凡拒绝参与皇帝崇拜的人,会被列为颠覆份子,而罗马对于蕴酿颠覆的宗教则是狠毒无情的。
多米田镇压贵族,把星相家赶出罗马(恐怕他们预测他倾覆),逼迫他认为不利于他的哲学家和宗教。根据数据显示,他也逼迫犹太教和基督教,不过并没有把他们单独列出。亚西亚敬拜皇帝的宗教证据充足,而第二世纪初,整个亚西亚省全面逼迫基督徒(在他雅努就位之前已经开始,而在他雅努年间持续不断),由此可见,多米田高举自己的作风造成了一种环境,以致小亚西亚爆发了全面对基督徒的逼迫。
背景:不可避免的冲突 犹太人可免参与皇帝敬拜,这是非正式的协定。亚西亚的富有犹太人遭到多米田的压制,又因才发生不久的巴勒斯坦犹太反叛(主后66~70年)备感尴尬,故他们绝不要与任何可能的颠覆团体沾上边。许多亚西亚的 * 会堂因此将犹太基督徒赶出去(二9,三7~9),而这些人的犹太身分若遭质疑,就可能面对罗马的逼迫。
凡是有先知发言谴责罗马的团体,都会遭到罗马的压迫,可是约翰挺立于 * 旧约的传统,对于压迫人的列国和帝国──尤其是压迫神子民之国──传讲神谕,直言不讳。还有一些犹太作者也向罗马宣告审判(通常用隐名,如:巴比伦、以东或基提),有许多人仍然想反叛(这种革命热不久之后在埃及和古利奈发烧成事实);不过启示录则是对罗马背叛神最直言的神谕审判之一。
信息 启示录提供了永恒的角度,其中强调的主题包括:背叛神的世界与顺服神旨的
* 教会之对比、教会的敬拜与天上的敬拜合而为一、胜利来自 * 基督完成的工作,而不倚赖人的环境、基督徒必须愿意为基督之名赴死、地上万族的代表至终将站在祂的宝座前、祂随时可能回来的盼望比全世界的财宝更有价值……等。从一开始,旧约和神的应许都为神子民的未来谱出希望。在面对个人之未来问题时,基于旧约对公义和盼望的教导,以色列人得出复活的观点(赛二十六19;但十二2)。在启示录里面,未来的盼望得到更大的发挥,以各种意象编织成灿烂的画面。
注释书 最值得参考的是 G. B. Caird, A Commentary on the Revelation of Saint John the Divine, HNTC (San Francisco: Harper & Row, 1966); G. R. Beasley-Murray, The Book of Revelation, NCB, 2nd ed. (1978; reprint, Grand Rapids, Mich.: Eerdmans, 1981); Gerhard Krodel, Revelation (Minneapolis: Augsburg, 1989)。读者或许会发现,W. G. Morrice, "John the Seer: Narrative Exegesis of the Book of Revelation," Expository Times 97 (November 1985): 43-46, 对教导本卷书颇为有用。还有许多著作在不同的要点上有帮助,包括Andre Feuillet, The Apocalypse, trans. Thomas E. Crane (Staten Island, N. Y.: Alba House, 1965); Robert H. Mounce, The Book of Revelation, NICNT (Grand Rapids, Mich.: Eerdmans, 1977); Elisabeth Schussler Fiorenza, The Book of Revelation: Justice and Judgment (Philadelphia: Fortress, 1985); Robert W. Wall, Revelation, NIBC (Peabody, Mass.: Hendrickson, 1991); and James Moffatt, "The Revelation of St. John the Divine," in The Expositor's Greek Testament, 5 vols. (reprint, Grand Rapids, Mich.: Eerdmans, 1979), 5:281-494。除了对启示录作者的看法较离谱之外,J. Massyngberde Ford, Revelation, AB 38 (Garden City, N.Y.: Doubleday, 1975) 也颇有帮助,可惜对该书的批评多半只针对那一点,不够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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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背景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