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家园
阅读导航

列王纪上导论-《圣经背景注释》

列王纪上导论-《圣经背景注释》

列王纪相关章:

列王纪上导论 

历史文学

导论 

 古代近东有大量的材料可作例证,解释旧约的历史文学──其数量远超可供解释旧约其他类型文学的材料。这些古代资源包括了可以分类为王室碑文、编年文献,与历史性文艺。王室碑文提供君王成就的记录,特别是战绩和建筑工程。编年文献依次列举历史大事,从简单的君王名单,到宫廷和战争的记录都有。历史性文艺大部分是史诗一类的记述,忆述君王的经历。这些文献有时是碑文(刻在峭壁石面、石碑浮雕,或雕像之上),但以写于泥版之上者为多。有些编年史是记录在小型的方版上,有些则用大片的泥版,甚或筒形、柱形,或砖块状的多边形泥柱。
  事迹必须化为文字,才能留于后世。然而必须有编纂者,才能将史迹记录为文字。但编纂者有意无意之间,必然按照某些准则来工作。这一套的准则称为修史原则(historiography)。随着文化甚至撰史人的不同,修史原则亦有歧异。撰史人认为史料应该用何种格式、内容、结构来保存,当然会影响他的修史原则。但这不过是表层的问题而已。往事有什么重要性?编纂这些记录有何目的?历史事件怎样发生?有什么因素和动力驱动历史?历史事件的发生是否依循某种的模式?其背后有否意向?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于如何撰写历史,扮演极重要的角色。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对于这些问题有不同的答案,更不言而喻。故此,所有历史的记录,都反映了某种对于往事的观点。无论什么修史原则,都是由编纂者试图回答的问题而决定。就历史而言,说有「正确」和「错误」的观点是不当的,因为这样做是假设有一个共同而绝对的尺度存在。观点、意识、感受只有存在和不存在之分,要冠以「正确」、「错误」的标记永不如想象中的简单。从这角度看,任何一套修史原则都当称为「历史观点」。在某一程度而言,所有史学著作都应视为社论。
  研究修史原则时,首当发现的是作者撰写的宗旨是什么。不然在重构当代历史之时,便无法知道怎样利用其作品了。十分重要的,是不要以为他们撰史的观念与现代西方人相同。现代人对于撰写历史的想法往往是为修史而修史(虽然有时事实并非如此)。当代社会的一个优良信念,是认为将以往发生的事件记录、评价,进而存留后世,本身已经是当为之事。此外,寻求「事实真相」和因果关系的热心,也是现代人的特点。
  在大部分的古代历史中,「事实真相」的重要性似乎远不及现今。大部分提供历史数据的典藉都是在王室赞助之下编写的,效劳的对象是君王,不是客观的历史学家。王室的声誉远比准确性重要。这种历史现代人称之为宣传材料。古代近东的历史材料无论是王室的碑文还是编年史,君王名单还是年表,背后总是有宣传的用意。和今日的竞选演说一样,真相对王室固然有用,但却不是主要的目标。宣传要是合乎真相,功效当然更加宏大;但如果只有统计和零碎的「事实」,将就使用亦无不可。这些文献对于真相所采取的观点,自然是最美化君王的角度。作者试图藉这些记录回答的问题,是「这人为什么可以算为成功的好君王?」这些人所用的策略是否包括隐瞒事实和供应假情报,在大部分情况之下都无法肯定;但不利消息是一贯缺乏的。如果敌对双方都有某场战争的记录,两方面同时宣称自己获胜亦不足为怪。君王篡改碑文,以自己名字取代先王(即使是自己父亲,亦在所不惜)之名,也是普遍惯例。古时的君王甚少承认战败,对他统治的批评都是来自继任的君王,后者的动机可能不过是巩固自己的政权。古代文化的历史绝大部分都是谋求私利的事业。
  以色列的历史文学与编年文献有很多相似之处,又包括了好些与王室碑文和历史性文艺相彷佛的例子。然而以色列文学的宗旨是神学性的。它和其他历史文字一样,是选择性的,背后亦有特殊的用意。其宗旨是记录耶和华在历史当中的作为,祂如何掌管事态的发展,并不注重纯为历史之故而保存史实。在这些记录之中,国比王重要,并且神是其主要的焦点。以色列作为与神立约之民的身分和功用,是全体历史文献的骨干。故此,大部分古代历史的宗旨,可说是为君王的成就提供建设性的理解,而以色列历史的宗旨,亦可说是为神的成就提供建设性的理解。
  必须留意的另一点,是古代对神明在历史中所扮演角色的理解,与现代西方文化有很大的分别。截至启蒙运动时代为止,持完全超自然世界观的人十分普遍。神明干预世事,和不能按自然现象来解释的事件经常发生,都是广被接受的信念。这些观念在启蒙运动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这运动所产生的历史鉴定法坚持,不能用经验证实的,便不能接受为真相。这种新修史原则只能接受历史之中自然的因果关系。大体而言,这是现今西方文化所采取的看法。
  我们周围社会的世界观,和古代史家的世界观大相径庭。古代作者会觉得今人撰史的方法十分陌生,因为对他们来说,数据若不应用,单单列举客观事实和发生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初民虽然不会否定历史中自然因果的存在,却会更加注重神明在历史中所扮演的角色。现代历史学家面对以色列的修史原则,可能会有「它并没有提供可靠数据」的反应。反之,面对现代的修史原则的以色列历史学家,其反应则可能是「它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数据」。
  因此研究启蒙运动以前文化的修史原则时,了解驱动这种修史原则的世界观,并且尊重其可靠性,是十分重要的。以色列修史原则所代表的世界观,认为神引导的工作具有根本的重要性。这种看法远超过单单承认超自然世界偶尔会介入人类事务而已,在自然现象中,也能看见神的作为。实际上,这种看法坚持万事都编织在神的大计之中。这个大计,就是驱动历史的力量。
  古以色列的修史原则和邻邦文化有很多共同之处。美索不达米亚的历史记载虽不自居为神明的启示,对于神明的活动依然极表关注。然而美索不达米亚宗教的多神本质,却不能发展出「全部历史是在神明一个大计掌管之下」的概念。顶多只有当政王朝宣称神明有建立维持这王朝的计划。有些典籍回顾远古,构想一个延伸到今日的模式(如:魏德内尔〔Weidner〕和阿基图两个编年史)。这些文件所注重的通常不是神明的作为,而是人对神明做了什么。美索不达米亚人的假设,是神明积极参与构成历史的因果过程。他们相信神明有能力,并且亦会出手干预。但神明作为的动因和所作的干预,却是杂乱无章的,不是按照某种整体性的大计。以色列的观点和美索不达米亚的一样,也是视神为一切果效的动因,积极干预塑造世事。以色列记录历史的用意,不是记录所发生的事件,而是记录神怎样在历史之中行事。世俗历史在以色列是不存在的。
  按照古代超自然的世界观,事件是启示,是神明活动的结果。遗憾的是这些事件不诠释,人就不能知道神明作为的用意。要作出这种诠释,以色列周围的多神文化不得其法。美索不达米亚的人只能靠自己辨识神明的动态。反之,以色列人不但视事件为启示,连历史也包括在内。换言之,神不但选择施行作为,更定意为祂的作为提供诠释,让人知道祂为何做这些事,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来,耶和华不但是事件的动因,更是这些事件之诠释的来源。这一点用神学的用语来说,就是历史的一般启示,得到了修史原则的补足。
  总而言之,以色列与古代世界同样相信历史事件是启示──神明施行作为的证据。这是与现代西方修史原则构成强烈对比的态度。但以色列却相信修史原则也是启示,这是与古今所有其他修史原则断然不同的独特见解。

──《圣经背景注释》

查阅相关章:
更多关于: 导论   注释   圣经   基督徒   概论   文摘   道尔   独特   地位   唐纳   以色列   所罗门   大卫   犹大   先知   耶路撒冷   君王   二十   王朝   巴比伦   作者   历史   圣经   经文   本书   耶和华   利亚   导论   王国   的人   希伯来   埃及   亚述   玛利亚   资料   自己的   来源   支派   耶罗   事件
返回顶部
圣经资料,在线查经,版权归相关权利人所有。
@c.zyesu.com 圣经注释